不經意觸碰到虎口的傷疤,魏瑕忽然坐直身子,眼眸褪去青澀。
他看向掌心。
一個拇指大小的烙印痕迹,夾雜着黑色指紋。
歲月中那雙眼睛始終溫柔而擔憂。
魏瑕閉上眼睛,又迅速睜開,徹底清明。
漆黑如墨的房間,牆面沾染奶油,看起來髒兮兮的。
自始至終,隻有自己。
魏瑕站起來,呆呆看着,笑了。
“我怎麼了。”
“怎麼突然想過生日了。”
像是被拆穿心裡小秘密惱羞成怒的孩子,他自言自語着。
“這段腦波不能播啊。”
“長江,别播!”
“好丢人啊。”
…
嗚嗚的哭聲不加掩飾響徹病房。
魏俜央蹲下來,雙手捂着臉,眼淚怎麼也擦不幹淨。
痛苦和悔恨隔着漫長時光洶湧而來。
“我哥的精神願望,是想要過一次生日。”
“不用那麼理性,不用永遠緊繃着神經,不用害怕,完全自由放松的生日。”
她永遠記得95年除夕,一切悲劇的開始。
那一天,哥哥要過生日了。
但他之後的一生都沒有再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