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以前給我蒸槐花,槐花炒雞蛋。”
他掰着指頭像是報菜名,忽然扭頭。
“還有我弟弟最喜歡”
說着說着魏瑕笑出聲來,搖頭,叼着個草根樹葉,居然把自己給說饞了,但也隻能眼巴巴看着。
吳剛默默記住,之後輕飄飄開口。
“老大,我要去哪裡找柳長江?”
魏瑕雙臂抱着腦袋,不經意叼着草根,懶洋洋靠在樹幹上。
“駱丘市。”
“駱丘市?肯定有很多洋槐!必須有!”沒人注意到吳剛那一刻的眼神帶着怎樣的狠勁。
當代。
駱丘市。
長子對比記憶回溯節目播出,駱丘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旅遊旺季。
隻是東昌文旅一反常态,完全沒有接這波流量的意思。
他們怕被人戳脊梁骨。
許多人路過魏瑕記憶追溯中的地方。
小芳理發店旁的小生錄像廳已經衰敗,駱丘中學對面的小政台球廳招牌換了一茬又一茬。
現在這裡幾十層的寫字樓和奢華的商場鱗次栉比。
原本的旅遊小鎮和影視城也改成了棉花生産基地,隻剩幾個漆面斑駁的石刻在風雨侵蝕中訴說着歲月漫長。
一對老夫婦擡頭,林蔭裡藏着細碎的陽光。
“這裡十五年前就種滿了洋槐樹,可多了”
現在到了季節,涼血止血,清肝瀉火的槐花一串一串,像吊在樹上的風鈴。
白的耀眼,從濃茂的枝葉中擠出來,沉甸甸挂在枝頭。
有孩子拿着杆子打了一點,放到嘴裡,微弱的清甜散開,笑的眯起眼睛。
槐花榆錢,藏得是人間煙火,多的是生機勃勃。
隻是幾名旅客好奇的找到這些樹木的認養人時,忽然愣住。
釘在一旁的老牌子明晃晃刻着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