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少女隻笑嘻嘻看着他,兩隻手背在身後,上下打量,即便臉紅也大膽的凝視。
魏瑕落荒而逃。
他不喜歡那樣溫柔的女孩注視自己。
摸着斑秃的頭發和身上的瘡,傷疤凹凸不平。
自己不能耽誤别人。
自己太老了。
外觀是。
心也是。
不知所措的逃跑路上摔了跤,灰頭土臉的魏瑕掙紮着,神情開始恍惚。
農藥瓶子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似乎牽引着他來到另一端歲月。
95年除夕的風很大,冷得刺骨。
“你喝下農藥,我讓你老公活。”
從床底看過去的母親臉色發青,嘴裡的農藥味道沖的他睜不開眼睛。
那個從小聽到大的溫柔聲音竭力保持柔和,卻讓人心髒抽搐,近乎撕裂的疼痛。
“兒啊,不哭。”
“以後爸媽不在了,你怎麼還哭呢,好啦好啦不要哭了,你還有弟弟妹妹呢,他們怎麼辦,以後你不能哭了。”
“兒啊兒啊”
“你以後怎麼辦呢,我還沒看到你結婚,還沒看到”
“你是老大該長大了”
這一刻,天旋地轉。
魏瑕慌張的呼不出氣,他手足無措的在地上摸索着,惶恐沙啞,有些無助。
“媽。”
“你在哪呢?”
“媽媽!”
“我媽來了”
“我媽來了,哈哈。”
他掙紮着站起來,呲着牙笑,一雙眼睛空洞帶着奇怪的神采。
“媽媽,你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