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是第二個聲音,第三個,第四個
小東基地的訓練場上,像站着一群形銷骨立的遊魂!
魏瑕忽然覺得沒法動彈。
隻有眼睛,在這些影子上轉動。
黃粱夢第一折說,想人生在世,最苦是生離。
但生離,總好過死别。
他張嘴,嗓子幹的幾乎說不出話,所有聲音都被哽在喉嚨。
半晌,終于是漲紅了臉。
“混蛋!”
“老子有援軍,我們的組織是最鐵血的緝毒警,是東方最強大的軍隊。”
“我們還會請來國際緝毒警!”
“你們不配,你們趕緊走。”
“滾啊!”
“滾!”
聲嘶力竭的魏瑕拼命試圖推搡身邊的青年軍,倒推了自己一個趔趄。
索吞哭的眼淚和着鼻涕,吳剛也嗚嗚的哭着。
這些七嘴八舌的聲音,從零碎中拼出來一段腐爛的時光。
“那一年,毒販讓我們的父輩當碰毒當實驗品,測試毒效果,他們說,未來你們都會過上好日子,吃上肉,可我們的父親死了,我們被扔在瓦邦角落當垃圾。”
“之後來了外國人,叫什麼國際和平組織,他們優雅的吃牛排,下發了武器,告訴我們,以後打跑了毒販,我們可以開礦,我們都能吃上牛排,後來打仗了,外國人走了,我們又被殺了一批,剩下的人,依舊是垃圾。”
“我們受不了了,有人開始帶着我們這樣的垃圾反抗毒販,他告訴我們,我們總歸能過上自由的日子,最初他們也喜歡種地,後來他們開始出賣我們這些垃圾,每天都有我們這樣的失蹤,毒販手裡反而多了很多器官,那些毒販喜歡他們,給了很多錢,于是帶頭的人跑了,我們繼續當垃圾。”
“泰國來人了,那一年泰國的人說,你們是垃圾,是公害,但你們想變優秀嗎?你們會是國際最好的雇傭兵,有錢,有飯吃,能過上快活的日子,于是我們的父輩拿着槍跟他們走了,回來的隻是幾段遺言。”
“然後”
許多聲音雜糅,青年軍的半大孩子,那些遠征軍僅剩的後代嗚嗚哭着,顫抖的聲音彙聚在一起。
“然後老大來啦!”
“老大問我們,你們想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