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開始熾烈,連帶着亮了一夜的燈光也逐漸黯淡。
魏瑕從垃圾堆裡起身,站起來的時候身軀踉跄,打了個趔趄。
昨晚那場厮殺的後遺症很嚴重。
肌肉開始發酸,超負荷搏殺讓乳酸開始大量堆積。
太陽穴被重擊處受損的細微血管讓皮膚腫脹僵硬。
後背摔在地面,導緻髒腑器官受到影響,傳來極度痛感。
魏瑕從垃圾堆裡翻了一面木闆,刀始終攥在手裡,走向衛生間。
他還在防備會有人突然出現。
水龍頭冰涼的冷水沖刷下,結痂的血污開始逐漸剝落。
魏瑕從紋身和傷疤裡尋摸到這些肮髒,眉眼裡是難以言喻的厭惡。
做為盾牌的木闆就在身邊,刀子始終在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迅速洗澡後,魏瑕開始拖地,劉武留下一地的血污也被整理幹淨。
那具震懾了其他下線一夜的冰冷身軀被魏瑕惡心的丢在一邊。
一切收拾幹淨,魏瑕遠遠透過窗戶張望着。
旭日的暖光明豔,遠山如黛,春草如煙。
那些蓬勃搖晃在風裡的無憂花和路邊的野草,讓魏瑕眼底漸漸沒了戾氣。
他忽然想去小東基地,看自己的弟兄們,戰友們,還有…金月埃做的飯也好吃。
“不去了。”
“不去小東基地了。”
魏瑕自言自語,低着頭盯着自己的眼睛。
殘留惡心氣味的身軀,疤痕和紋身縫隙裡有洗不幹淨的殷紅。
“不要讓他們看到我這一面。”
“我一直在故意拖延散場的時間該和他們分開了”
“不然他們和長江滿漢魚仔一樣,又會總記得我。”
“我這種人。”
“以前是一個人,以後也要是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