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第1頁)

朱棣聞言,卻仍未舒展眉頭,長歎一聲:“怎會不多慮?單說他大搞皇莊一事,便是在肆意侵占民田、損耗百姓根基,這分明是在燃燒咱們大明朝的國祚!更何況,縱觀朝野,能如鄭和這般忠君體國、有勇有謀的宦官又有幾個?多數不過是趨炎附勢、隻懂争權奪利之輩罷了!”

【西廠,作為明朝特有的官署,全稱為“西緝事廠”,是明憲宗時期設立的權力極度膨脹的特務機構。相較于東廠與錦衣衛,它以“立廠迅捷、權柄滔天、行事酷烈”為顯著特征,其組織結構與權力範圍的特殊性,深刻影響了當時的朝局與民生。

其一,人員與權力根源特殊,擴張速度空前。西廠的權力直接源自皇帝,是憲宗為強化皇權、制衡文官集團與舊有特務機構而設的“心腹利器”。其核心軍官均從錦衣衛中精挑細選,這些人上任後可自行招募部下、擴充勢力,短短數月間,西廠人員規模便急劇膨脹,不僅遠超初設時的建制,其整體勢力更是直接蓋過了東廠與錦衣衛這兩大“老前輩”,成為當時特務體系中最具威懾力的存在。

其二,職權範圍極廣,行事專斷無羁。憲宗曾明确欽定,西廠所統領的缇騎人數需比東廠多一倍,且直接将東廠的偵緝權、錦衣衛的緝捕權盡數包攬,職權覆蓋之廣、權力層級之高,遠超兩大前身。西廠在全國範圍内布下嚴密的偵緝網,一旦對某人産生懷疑,無需事先奏請皇帝,便可直接下令逮捕,抓捕後動辄嚴刑逼供,甚至刻意羅織罪名、擴大案情,以彰顯其威懾力。

即便對普通百姓,西廠也管控嚴苛,隻需言行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扣上“妖言惑衆”的罪名,遭受重刑處置。正如《明通鑒》所記載:“汪直氣焰熏灼,凡西廠逮捕朝臣,初不俟奏請”,足見其行事之專斷、權勢之嚣張。

其三,擁有獨立監獄系統,司法職能僭越。這是西廠與東廠最本質的區别之一。與東廠需依賴錦衣衛監獄不同,西廠設有完全獨立的監獄系統,可直接将朝臣、人犯囚禁于内,無需經過其他司法部門。更關鍵的是,它不僅掌握抓捕、審訊權,甚至可自行判決、處置政治犯,變相執行司法職能,這種“偵、捕、審、判”一體化的權力,徹底打破了明代原有的司法體系,讓西廠成為淩駕于律法之上的“特殊機構”,也使其成為百官眼中最可怕的“催命符”。

其四,活動範圍遍及全國,擾民程度深重。西廠徹底突破了此前東廠“以都城為核心、兼顧重點地區”的偵察局限,将特務職能與偵察範圍擴大,上至王府宗親、下至邊鎮戍卒,大江南北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西廠偵緝校尉的身影。其偵察内容更是無所不包,連民間鬥毆、雞狗争執這類瑣事,都可能被西廠以“擾亂治安”為由處以重法,導緻“人情大擾”,百姓人人自危。

當時甚至有“汪直每出,随從甚衆,公卿皆避道”的記載,連兵部尚書項忠因不願避道,都遭到西廠的逼迫羞辱,足以見得西廠權焰之盛,已然遠超東廠,成為籠罩在整個大明王朝上空的“陰影”。】

“這是要幹什麼?怕這怕那,毫無帝王魄力,怎麼執掌江山?!”朱棣的臉色陰沉無比,天幕上自己遷都北平、以帝王之身抗衡蒙古、親赴沙場血戰殺敵,那才是帝王該有的擔當與膽識!

說句難聽的,除非夢見老爹那猙獰的豬腰子臉,否則他朱棣心中可從來沒有一個怕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