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畢竟不是「羊」。”齊夏對人豬說道,“第一次遇見人羊時可讓我們吃盡了苦頭,你以為在自己的遊戲中加入說謊機制會讓你的勝率變高,卻沒想到這個抉擇反而害死了你。”
人豬聽後沉默了一會兒,便伸手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面具。
在這肮髒發臭的面具之下,是一個五官端正的男人,他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眉眼之間充滿了睿智。
“隻可惜就差一點。”人豬說道,“差一點我就能從這裡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了。”
齊夏聽後眼神微動,随即問道:“人豬,到底什麼叫做「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人豬怔了怔,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人,發覺他很像年輕時的自己。
“齊夏,你犯過錯嗎?”
“犯錯?”齊夏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犯錯」這兩個字其實不太好理解,從某些方面來說,自己的職業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可從另一方面來說,自己沒有選擇,隻能如此。
“無關于「法律」。”人豬又說,“而是那種足以改變你整個生命軌迹的錯誤,讓你懊悔不已的,讓你後悔萬分的,讓你餘生都在還債的「錯」。”
齊夏聽後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大腦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瘋狂跳動。
“你什麼意思?”齊夏冰冷的問道。
“我們都是有罪之人啊”人豬苦笑着說,“果然啊,有罪之人得不了「道」,我最終還是會死在這裡”
有罪之人得不了「道」?
齊夏好像聽過這句話。
“齊夏,你知道麼?商場如賭場。”人豬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抽屜裡翻找着什麼東西,“我曾将集團所有的流動資金拿去賭一個「希望」,現在看來,那和「賭命」本身就沒有什麼區别。”
人豬找了半天,才從抽屜裡找出一把陳舊的左輪手槍。
他吹了吹手槍上的灰塵,又打開輪盤看了一下僅剩的一顆子彈,繼續說道:“當時我的勝算不足五成,董事會裡的其他股東都持反對态度。可我知道,我賭上的隻是流動資金,并不會導緻集團破産,反而給未來的發展帶來了一絲希望,可誰也沒想到一場疾病忽然爆發,集團收益嚴重受創,後期由于流動資金不足難以周轉,導緻持續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