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我沒事。”池晚的臉上是一片慘白,現在的她稍微動一下就牽扯着身上的皮膚,疼得直冒冷汗,但她還是選擇握住了陸沉舟的手,語氣輕柔,“沉舟,我很慶幸這一次能保護你。”
一牆之外,剛抽完血的顧知微視線都是模糊的,而她卻隻能扶着牆面看着病房裡的一幕幕,任由痛苦和無助将她淹沒。
她終于意識到,她和陸沉舟再也回不去了。
池晚在醫院裡住了兩個月,而陸沉舟就在醫院裡整整照顧了兩個月。
出院後,陸沉舟更是多次前往池晚的公寓,甚至有時候忙得晚了就直接住下了。
直到這天晚上,陸沉舟發現池晚已經洗了有一個小時的澡,他生怕她出意外敲了敲房門,隻是好幾下都沒有人回應。
“池晚,我進來了。”
陸沉舟推開門,卻發現池晚隻裹着浴巾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陸沉舟兩個眼睛瞬間瞪大,臉紅得幾乎要爆炸,他猛地背過身去,“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池晚雖然常年高強度工作,但是無論再忙都會去健身,身材保持地很好,凹凸有緻。
而面對陸沉舟的害羞,池晚反倒是不以為然,“我在洗澡沒聽到。”
意識到卻是是自己莽撞了,陸沉舟側過臉将手中的藥膏遞了過去,“藥膏給你,你記得擦。”
池晚看着隔了老遠的兩人又看了看手中的藥膏,眼皮掀動,“沉舟你能幫我擦個藥嗎?我這幾天自己不好上藥,傷口好像又嚴重了。”
說到底事情是因他而起的,陸沉舟沒有拒絕的理由。
卧室裡,池晚赤裸着上半身,冰涼的藥膏觸碰到她的後背,冰冰涼涼的觸感席卷全身,被手指無意觸碰到的後背似乎變得滾燙起來。
“還疼嗎?”陸沉舟動作輕柔,神情專注,一點一點擦拭着手中的藥膏,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隻有幾厘米。
直到擦拭到肩膀處時,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對上了。
卧室燈光昏暗,眼波流轉,暧昧的氣息夾着莫名的勾人意味。
池晚不自覺地湊近了,她伸手撫摸着陸沉舟的側臉,“沉舟,你能來加州我很開心。”
這一舉動猛地将陸沉舟驚醒,他下意識地往後一退,卻沒有想到腳下一踉跄,顯得跌倒時,一雙手臂猛地拽住他的衣領,順着慣性,兩人一起跌倒在床上。
“沉舟,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
陸沉舟猛地從床上起身,語氣中帶着慌亂,“池晚,我們是朋友。”
陸沉舟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腕,對上的是池晚真摯的雙眼,“沉舟,别急着推開我好不好,十七歲的感情固然心動美好,但是三十六歲開始也不算太晚,沉舟别推開我,好不好?”
這一夜,陸沉舟思緒混沌,池晚說過的話仍時時萦繞在他的耳朵,他有重新開始一切的勇氣,那對于一段感情又為什麼不可以呢?
他給得起,同樣地也不後悔付出。
十九年的感情固然可貴,但是能斬斷一切重新開始才是他陸沉舟的選擇。
同樣的,這一夜失眠的人還有遠在港城的顧知微。
顧知微看着助理發過來的照片,郁結的眉頭再也沒有舒展開。
“顧總,這半個月陸先生一直住在池晚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