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秋風卷着寒意吹過,院子裡的落葉打着旋兒飛起。楚天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心中一動,冬天,快要來了。
他轉過身,正好看到廊檐下站着的阿依古麗,和窗後那雙帶着擔憂的美眸。
楚天笑了笑,将長槍靠在牆邊,走了過去。
“怎麼不睡?”
阿依古麗搖搖頭,走上前,很自然地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踮起腳尖,為他擦去額頭的汗水。
“夫君,天冷了,注意身體。”她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異域口音的軟糯。
“是啊,天冷了。”楚天點點頭,目光掃過自家這嶄新的青磚大院,“該多儲備些東西過冬了。”
有了這座房子,他心裡前所未有的踏實。但安穩的日子,需要足夠的物資來支撐,特别是冬天。
在這個時代,冬天,是會死人的。
大雪封山,天寒地凍,若是沒有足夠的食物和柴火,一個冬天過去,不知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
自己雖然有了系統,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必須趁着大雪封山之前,盡可能多地儲備物資,順便,再多賺些銀子。
他要讓青瑤和阿依古麗,再也不用挨餓受凍。
第二天一早,就在楚天盤算着今日的計劃時,院門就被人“砰砰砰”地擂響了。
來人是張三,他一臉焦急,眼窩深陷,滿臉的疲憊。
“楚楚哥!”一見到楚天,張三的聲音都帶着哭腔,差點就跪了下去。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楚天眉頭一皺,連忙迎了上去。
“我我娘”張三話都說不完整,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我娘她她快不行了!”
楚天心裡一沉,扶着他進屋坐下,阿依古麗見狀,趕忙倒了一碗溫熱的靈泉水遞了過去。
張三也顧不上燙,一飲而盡。那股溫潤的暖流進入腹中,他那顆心才稍微平複了一些。
“村裡的郎中來看過了,說是說是急火攻心,又受了風寒,已經開了藥,可我娘喝了之後,一點起色都沒有,反而燒得更厲害了,現在現在都開始說胡話了”
張三說着,聲音都帶上了哭腔,“郎中說他也沒辦法了,讓我們讓我們準備後事。”
他“撲通”一聲,就給楚天跪了下來,額頭重重地磕在青磚地上。
“楚哥!我聽村裡人說,鄰縣有個濟世堂,裡面的大夫醫術通神!我想去我想去給我娘求藥!可可我家裡實在”
張三一個七尺高的漢子,此刻哭得像個孩子。
他知道,去鄰縣求醫,路途遙遠不說,光是那名醫的診金和藥錢,就不是他這種窮獵戶能拿出來的。
楚天二話不說,将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他轉身走進裡屋,片刻後,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直接塞進了張三懷裡。
“這裡是五十兩銀子,你拿着,立刻就去!”楚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沉穩有力,“什麼都别想,救人要緊。錢要是不夠,回來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