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兒聽着瓊瓊喊冷的哭腔,心疼地收緊了手臂,将她裹得更緊了些。
“瓊瓊乖,娘抱着你就不冷了。”
就在這時,秋月推門進來,帶進一股寒風。
“夫人。”秋月行了一禮,搓着凍得通紅的手,“隔壁那個楚天,又在折騰了。”
“哦?”秦婉兒擡起美眸,露出一絲興趣,“他又做什麼了?”
“他在挖土!”秋月比劃着,“就在他家屋裡,頂着這麼大的雪,拿着鋤頭挖坑呢!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秦婉兒聞言,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好奇,目光再次投向了隔壁的方向,若有所思。
楚家院裡,楚天幹得熱火朝天。
他脫了外衣,隻穿着一件單衫,肌肉贲張的胳膊上熱氣蒸騰。葉青瑤和阿依古麗站在廊下,滿眼不解地看着他。
隻見楚天在東廂房的牆根下,用鐵鍬和鋤頭,挖出了一條半尺多寬的溝道。這溝道貼着牆壁,一路延伸,最後連通到了竈台的底部。
“夫君,你這是”阿依古麗終于忍不住好奇。
“好東西。”楚天抹了把汗,繼續手裡的活。他用和好的泥巴,混着碎石,開始沿着溝道砌牆。他沒用整塊的磚,而是将一些碎磚和石塊巧妙地壘在一起,中間卻留出了中空的煙道,彼此相連,嚴絲合縫。
最後,所有的煙道都彙集到了一個青磚砌起來,比尋常床鋪略高一些的台子上。台子的另一頭,則連着一個新砌的煙囪,高高地伸出了屋頂。
忙活了大半天,一個奇怪的“床”和一套複雜的“地道”就成型了。
“好了,大功告成!”楚天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他走到竈台前,抱來一捆幹柴,點燃了火。
“呼——”
火苗舔舐着幹柴,發出噼啪的聲響。與往日不同的是,竈膛裡産生的濃煙,并沒有嗆得滿屋都是,而是順着竈底新開的口子,被一股吸力扯進了牆根下的煙道裡。
葉青瑤和阿依古麗好奇地湊上前,伸手在那青磚砌成的台子上摸了摸,冰涼的。
楚天也不解釋,隻是往竈裡又添了幾把火,笑着說:“等着瞧好吧。”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最靠近竈台的那一截牆壁,開始散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緊接着,那股暖意順着牆根,迅速蔓延。
最先發生變化的,是那個青磚台子。
它表面的寒氣被驅散,一絲絲溫熱的感覺,從磚縫裡透了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整個東廂房的溫度,都開始明顯回升。那股子刺骨的寒意,被暖流所取代。最神奇的是,屋裡沒有絲毫煙火氣,空氣依舊清新。
“呀!熱了!熱了!”阿依古麗最先叫了起來,她驚喜地在那磚台上又摸又拍,那溫暖的感覺從手心一直傳到心底,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
葉青瑤也伸出小手,輕輕觸摸着溫熱的牆壁和台子,一雙美眸裡,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這東西叫火炕,這牆叫火牆。”楚天笑着解釋,“燒一次火,能熱上一整天。”
他從屋裡抱出嶄新的被褥,在火炕上鋪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