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看着門口局促不安的秋月,擦汗的動作頓了頓。
幹柴?
這玩意兒他家多的是。當初建房時,山上砍伐的巨木,除了主體結構,剩下的邊角料和樹枝,都被他劈好碼在柴房裡,經過這段時間的風幹,正是最好燒的時候。
“有的是。”
楚天随口應了一句,他朝着秦婉兒的院子方向揚了揚下巴:“讓你家管家過來搬就行,那一堆,都拉走吧。”
“啊?”秋月猛地擡起頭,沒想到楚天答應的這麼痛快,而且還說直接送給他們。。
她下意識順着楚天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柴房的門大開着,裡面整整齊齊碼放着小山一樣高的木柴,每一根都劈得粗細均勻,幹燥筆直,一看就是上好的硬木。
秋月直接看傻了。
這麼多柴,足夠他們燒上整整一個冬天了!
楚公子就這麼送給她們了?
“楚楚公子,這這怎麼行!我家夫人是讓奴婢來買的”秋月急忙擺手,買和送,那可是兩碼事。
“讓你們搬就搬。”楚天說完,也不再理她,徑直走回屋裡。
隔壁院裡,秦婉兒聽着秋月帶回來的消息,秀眉微蹙。
她不是貪小便宜的市井婦人,相反,她最重人情。楚天這般不計回報的慷慨,反倒讓她覺得欠下了一份沉甸甸的人情。
人情債,最是難還。
“秋月。”
“夫人?”
“去把那隻裝銀锞子的錦囊拿來。”
秦婉兒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素色錦緞長裙,外面罩上了一件月白色的狐裘鬥篷,本就雍容的姿态,更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貴。
她不能就這麼心安理得地受了這份恩惠。
當秦婉兒親自踏進楚家院子時,楚天剛收拾完,正準備進屋。
看到風雪中款步而來的貴婦人,楚天也是微微一怔。
她今日未施粉黛,一張絕美的臉龐在風雪的映襯下,更顯得膚光勝雪,吹彈可破。或許是走得急了,白皙的臉頰上透着一抹動人的紅暈,那雙清亮的美眸,帶着一絲執拗和幾分不好意思。
“楚公子。”秦婉兒走到他面前,福了一禮,将手中一個入手分量不輕的錦囊遞了過去,“今日多謝公子贈柴之恩。這份情太重,這點銀子,不成敬意,還請公子務必收下。”
楚天看了一眼那個精緻的錦囊,搖了搖頭:“夫人客氣了,鄰裡之間,小事一樁。”
“公子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我們主仆。”秦婉兒見他要拒,往前一步,語氣裡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堅定,“日後,我們如何還有顔面在此居住?”
說着,她直接将錦囊塞進了楚天手裡。
情急之下,兩人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在了一起。
楚天的手掌寬厚有力,常年練武幹活,帶着一層薄繭,因為剛剛運動完,掌心滾燙。而秦婉兒的手指纖細柔軟,膚如凝脂,帶着風雪中的一絲冰涼。
秦婉兒的身體猛地一僵,那抹動人的紅暈,瞬間從臉頰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頸。她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閃電似地收回手,連頭都不敢擡,轉身便急匆匆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