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馬上要成親了,正好用這對鹿角,給他雕一對擺件當賀禮。”
接下來的幾天,楚天幾乎每天都會進山。
龍象般若功的力量,讓他成了山林裡真正的王者。他不再刻意尋找獵物,隻是在山林間信步而行,但無論是狡猾的狐狸,還是兇猛的野狼,都逃不過他的手心。
每天傍晚,村民們都能看到楚天滿載而歸。
今天是一頭肥碩的黃羊,明天是兩隻皮毛油亮的狐狸,後天甚至是一頭小山包似的黑熊!
楚家的院子裡,風幹的肉幹挂滿了屋檐,珍貴的皮毛堆積如山,濃郁的肉香幾乎整日整夜地飄在杏花村的上空。
“砰!”
王老根家,一聲刺耳的脆響。
他将手裡的飯碗狠狠地砸在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一張老臉因為嫉妒和憤怒而漲成了豬肝色。
院牆外,楚天家那股子霸道的肉香味,又一次鑽進了他的鼻孔。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小畜生就能過得這麼好!
他想不通,也接受不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三的婚期,終于到了。
整個杏花村,都透着一股喜氣洋洋的氛圍。張三家那座新修的院子,更是早早就挂上了紅燈籠,貼上了大紅的喜字。
院子裡,張母穿着一身嶄新的衣裳,正忙裡忙外地招呼着前來幫忙的鄉親,可那笑容裡,卻又總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拘謹和不安。
院裡,村裡的媒婆正和幾個長舌婦人,圍着張母,嗑着瓜子。
“哎呦,張家大姐,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媒婆扯着嗓子,陰陽怪氣地說道,“誰能想到,你家張三,也能娶上鎮上王屠戶家的閨女,這可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旁邊一個婦人立刻接話,嘴裡的瓜子皮吐得到處都是。
“可不是嘛!要我說啊,這張三,還不是沾了人家楚天的光!要是沒楚天教他修火炕的手藝,他現在怕是還打着光棍呢!”
“就是就是,人家楚天現在可是縣尉大人都得上門的大人物,手指頭縫裡随便漏點東西出來,就夠咱們這些窮哈哈吃一輩子了。”
這些話,聽着是誇獎,可卻像一根根針,紮在張母的心上。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僵硬。她知道這些人說的是實話,可從她們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呢?
就好像她家的這一切,都不是自己兒子努力掙來的,而是别人施舍的一樣。
很快婚宴開席,新娘子王翠蓮被扶了出來,雖然臉上蒙着蓋頭,但那身段和文靜的坐姿,引來不少贊歎。
跟着新娘子一同來的,還有她家的一些親戚。
其中一個穿着一身寶藍色錦緞衣裳的年輕男子,最為顯眼。他叫劉明,是新娘王翠蓮的遠房表哥,在清河縣的縣衙裡當個小吏,家裡還做着些紡織生意。
劉明一坐下,就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他目光在院子裡掃了一圈,看着那些坑窪不平的泥地,用粗碗裝着的渾濁水酒,還有桌上那幾樣簡單的炒菜,嘴角不由得撇了撇。
他端起酒碗,隻是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便皺着眉放下了,連碰都沒碰一下。
劉明對着身邊滿臉堆笑的張母,皮笑肉不笑地開了口,“張家也是用心了,隻是這鄉野之地,條件到底簡陋了些。三表弟往後,可要努力了,莫要委屈了表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