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巧再也沒有了來時的活潑與叽喳,她騎着馬,默默跟在楚天身後,一張俏臉從潭水裡出來後就一直紅到了現在。
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
一會兒是楚天随手折木,片刻成弓的神乎其技,一會兒又是他隻用一顆石子,就将那頭巨型野豬當場格殺的恐怖實力;可這些畫面閃過之後,最終定格的,卻是那個帶着一絲錯愕的深邃眼眸。
一想到自己當時那副模樣被他看了個精光,林巧巧j就羞得恨不得立刻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不敢去看楚天,隻能時不時地偷偷擡眼,瞄一下前面那個從容淡定的背影。
阿依莎也悶悶不樂,她看看身旁魂不守舍的林巧巧,心裡酸溜溜的,像是打翻了一壇子陳年老醋。
她不滿地輕哼一聲,催馬上前,故意擠到楚天和林巧巧中間,宣示主權般地跟楚天說着話,隻是那語氣,怎麼聽都帶着一股子怨氣。
一行人就這麼在詭異的沉默中,回到了杏花村。
夕陽的餘晖将整個村子染成一片溫暖的金色,炊煙袅袅,一片祥和。
然而,這片甯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剛到楚家院門口,衆人便看到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那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門口來回踱步,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焦灼。
是蘇媚。
隻是此刻的她,早已沒了往日的萬種風情。
她那張一向精緻妩媚的俏臉上,此刻寫滿了憔悴與疲憊,眼下帶着淡淡的青黑,連精心梳理的發髻都有些散亂。往日裡勾魂奪魄的眸子,此刻充滿了焦慮與不安。
“楚公子!”
一看到楚天的身影,蘇媚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快步迎了上來。
“出大事了!”她的聲音嘶啞得厲害,顯然是這幾天急火攻心所緻。
楚天翻身下馬,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
蘇媚不等他發問,便用最快的語速,将郡城裡發生的一切全盤托出。
“有人造了假酒!用的還是‘瓊華釀’的名頭,隻是做得粗糙些,價格也便宜得多!”
“前天晚上,城裡的王富商貪便宜買了幾壇,在自家宴席上待客,結果喝下去的賓客當場就倒了七八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跟中了劇毒一樣!”
“現在整個郡城都傳瘋了!都說我們的‘瓊華釀’是毒酒,是催命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