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十天後,淩川的動作明顯流暢了一些。
刺出的槍有了初步的直線,腳步的移動開始有了配合腰馬發力的雛形,不再是完全分離的。
一個月後,變化開始顯現,那杆原本在他手中顯得笨拙的長槍,仿佛被賦予了新的生命。
每一次“紮”槍,槍尖破空開始帶起細微的破空聲,不再是無聲無息。
沉重的玄鐵槍杆在他手中變得靈活起來。
“攔”“拿”之間,槍花雖小,卻圓融連貫,有了初步的防禦和格擋意味。
“崩”槍發力迅猛,槍身彈抖,隐隐有了幾分力道透出。
“點”槍精準,“穿”槍迅捷。
更重要的是,他的下盤變得極其穩固,腳步移動與槍勢配合無間,整個人仿佛與大地相連,又像是一張蓄勢待發的強弓。
那枯燥重複的基礎動作,在他身上竟隐隐透出一種沉凝如山、動若雷霆的韻律感。
孫明清晨出來練習火球術時,正好看到淩川在練習一記迅猛的突刺。
隻見他腰馬合一,力從地起,擰腰、送肩、順臂,動作一氣呵成。
那黝黑的槍尖化作一道模糊的黑線,“嗤啦”一聲撕裂空氣,帶着一股銳利的勁風,狠狠刺向前方!
槍身筆直,紋絲不動,唯有槍尖處,在陽光某個角度下,似乎閃過一道極其細微、轉瞬即逝的淡金色寒芒!
孫明凝聚到一半的火球術硬生生頓住了。
那記突刺帶起的破空聲,讓他心頭莫名一跳。
他第一次從淩川那看似枯燥的練習中,感受到了一種實質性的威脅。
他之前引以為傲的,能燒焦石頭留下痕迹的火球,在這樣一記迅捷精準到極點的突刺面前,似乎顯得有些華而不實了?
孫明開始思考,如果這一槍是刺向他,他真能及時躲開或者用法術擋住嗎?
這個念頭一起,孫明心中那點優越感瞬間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隐隐的危機感,他開始對淩川那份堅持重新審視。
他默默散去了手中的火靈力,第一次沒有急于練習自己的法術。
而是站在那裡,看着淩川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基礎動作,每一次刺擊都帶着那股越來越凝練的銳氣。
時間悄然流逝。
五個月後的一個傍晚,孫明在附近的小樹林練習火球術,試圖增加射程和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