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很快就開始了。
為了給大家買水和防曬用品,班長開始收每人一百塊的班費。
我口袋裡空空如也,隻能硬着頭皮給我媽打電話。
“媽,學校要交班費”
“班費?”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肯定是用來買什麼玩物喪志的東西!”
“你去告訴你們班長,你家窮,交不起。讓他當着全班的面宣布,免了你的錢。”
“不媽,我做不到”我無法想象那種公開處刑的場面。
“做不到?”我媽冷笑一聲,“那就自己去掙。你不是成年了嗎?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還讀什麼大學!”
她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我别無選擇。
為了不被班長天天追債,我在網上找了個通宵的客服兼職。
于是,我的軍訓變成了雙倍的煎熬。
白天,我頂着烈日在操場上走正步,晚上,我躲在宿舍樓道裡,戴着耳機,對着電話那頭素不相識的客戶,一遍遍重複着話術,直到天亮。
由于整整一個星期沒有摘耳機,又天天在太陽底下曬着,我的耳道很快就發炎了。
起初還隻是刺痛,後來變成了持續不斷的鈍痛,到了第二周,我甚至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耳道裡緩緩滲出。
終于,在一次晚間休息時,室友林曉終于發現,一臉驚恐地指着我的耳朵。
“天哪!周念念,你的耳朵化膿了!”
她的驚呼引來了整個宿舍樓層的圍觀。
同學們看到我耳朵的慘狀,無不倒吸涼氣。
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們就找來了輔導員王老師。
王老師看到我的情況,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二話不說就要帶我去醫院。
“念念,不許去!讓他站住!”
我媽的聲音傳來,我瞬間僵在原地。
“周念念同學?怎麼了?”王老師不解地看着我,伸出手,想要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