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最重要。項目的事你别擔心了，安心休息。”
他頓了頓，聲音放得更柔：“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裡。第一作者，我會寫你的名字，這是你應得的。”
我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第一作者。
為了這個項目，我動用了畢業後在商界積累的所有人脈，陪着笑臉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才換來的投資。
我以為我是在為這個家努力，原來，隻是在為他的學生做嫁衣。
“江逾。”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這個項目的第一作者，輪不到她。”
江逾和蘇瑤同時轉過頭來。
看到是我，江逾的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川字：“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舒服在醫院嗎？”
他的語氣裡沒有關心，隻有質問。
蘇瑤則有些慌亂，柔弱地喊了聲：“師母好。”
我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實驗台前，從包裡拿出項目申請書拍在桌上。
“江逾，你忘了這個項目是怎麼來的？”
“這份立項申請，每一個字都是我寫的。為了拿到核心數據，我跟了導師小半年。現在，你把第一作者給了蘇瑤？”
“我的心血，不是給你拿去讨好女學生的工具。”
“紀清！”江逾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你胡說八道什麼！”
“蘇瑤是我的學生，她為項目也付出了很多！”
“紀清，你能不能不要把什麼事都算得這麼清楚？你的功利心怎麼就這麼重！”
又是“功利心”。
我一陣氣血上湧。
為了他能安心做科研，放棄了留校任教的機會，我去了壓力更大的私企，隻為賺更多錢來支撐這個家。
我為了他能評上教授，動用我父親所有的人脈關系，幫他引薦、為他鋪路。
可這一切，在他嘴裡就成了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