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府中關于蘇婉婉的議論在一些下人之間悄悄流傳。
“瞧見沒？那位未來世子妃如今連院門都不大敢出了。”
“哼，本就是煙花之地出來的，能有什麼好品行？當初裝得一副柔弱可憐樣，把世子爺都騙過去了。”
“可不是嗎？我聽說啊，當初那些難聽話，指不定就是她自己的人傳出來的，好顯得自己委屈……”
……
這些閑言碎語，偶爾有一兩句飄進冷千嶼耳中。
若是以前，他必定會厲聲呵斥，維護蘇婉婉到底。
可如今，林知鸢的決絕離去像一盆冰水，将他從頭到腳澆得透心涼，也讓他沸騰的怒火和偏執稍稍冷卻，生出一絲近乎可怕的清明。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疑點，如同沉渣般重新泛起。
為何流言總是精準地針對蘇婉婉的出身，卻又在細節上語焉不詳？
為何那方“毒帕”出現得那般巧合，恰好在他盛怒之時？
為何那布偶上的字迹……
一個可怕的念頭攫住了他。
他猛地起身，聲音嘶啞地對暗處下令：“去查！給本王徹查蘇婉婉！從她入府第一天起，所有事，所有經手的人，一件不漏！”
暗衛領命而去，效率極高。
不過兩日，一份詳盡的調查報告便呈到了冷千嶼的書案上。
冷千嶼幾乎是屏着呼吸，一頁頁翻看。
越看，他的臉色越是蒼白，捏着紙張的指尖因極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顫抖。
最初在府中散布蘇婉婉行為不檢流言的，正是蘇婉婉從外面帶來的貼身侍女！
目的是以退為進，博取同情，同時将水攪渾。
那方作為“證物”的毒帕，經手之人也是那名侍女。
帕子确實是林知鸢早年遺失的那塊，但裡面的毒粉，是事後才被巧妙地塞入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