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江南的冬天濕冷刺骨。
一場突如其來的寒流襲擊了小鎮,學堂裡的幾個年幼體弱的孩子率先染上了風寒,咳嗽聲不斷。
林知鸢日夜不休地照料,可在孩子們的情況剛剛穩定的時候,她自己卻倒下了。
病勢來得又急又兇,高燒不退。
消息不知怎的,傳到了冷千嶼耳中。
他心急如焚,再也顧不得許多,立刻動用了自己所能動用的最快渠道,請來了附近州府一位緻仕返鄉的老禦醫,親自陪着,急匆匆地趕往慈幼院。
診脈之後,老禦醫面色凝重地出來。
“如何?”冷千嶼急步上前,聲音緊繃。
“夫人是積勞成疾,憂思過甚,又染了風寒,邪氣入體,來勢洶洶。加之……”
老禦醫頓了頓,謹慎道,“夫人似乎早年身子受過極大虧損,底子虛透了,此番甚是兇險。若高熱持續不退,恐傷及根本,甚至……”
後面的話老禦醫沒再說,但冷千嶼已經聽明白了。
極大的虧損……
底子虛透……
那些他親手施加的刑罰和折磨,一幕幕在他眼前閃過,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救她!”冷千嶼猛地抓住老禦醫的手臂,力道大得讓老禦醫吃痛蹙眉,“無論用什麼藥,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必須救她!”
他的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和深藏的恐懼。
老禦醫連忙應下,開了方子,又細細叮囑了煎藥和護理的事項。
冷千嶼親自盯着人快去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