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找到你姐姐的時候,”
他頓了頓,像在回憶那個不忍目睹的場面,“她渾身是傷,人已經快不行了,精神也幾近崩潰。”
我的心猛地揪緊。
“我們把她擡上擔架,她昏迷前,抓着我的手,說的第一句話是”
張警官的眼眶紅了。
他模仿着一個十歲女孩微弱的氣息,輕聲說:“我妹妹呢?”
“她安全嗎?”
轟的一聲,我腦子裡的某根弦徹底斷了。
眼淚毫無預兆地洶湧而出。
一個恨我入骨,會摔碎我獎牌的姐姐。
一個在我生死關頭,最先想到的,卻還是我的姐姐。
到底哪個才是她?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将我所有的困惑、負罪感和那幅畫的矛盾,全部告訴了他。
張警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陳舊的記事本。
他翻到某一頁,撕下來,遞給我。
那上面寫着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号碼。
“孩子,”他把那張紙條塞進我的手裡,語氣無比凝重,“當年的事,對你們姐妹倆的傷害太大了。你們的心病,隻有這個人能治。”
我低頭看着那個陌生的名字——林清許,兒童創傷心理專家。
“去找她吧,”張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許,她能幫你找回,你真正失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