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開始顫抖,眼淚忍不住滑落。
“可是姐姐,我看到我的畫了,畫裡的我,是被你托起來的。”
“張叔叔也告訴我,你被救出來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人,是我。”
“所以,我糊塗了。我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我看着她,幾乎是在哀求。
“姐姐,我想知道真相。我真的隻想知道真相。”
“我想知道,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不那麼疼。”
我的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她那片死寂的、結了冰的湖心。
她那歇斯底裡的表情,慢慢地凝固了。
恨意褪去,露出底下無盡的、深不見底的悲傷和脆弱。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搖着輪椅,背對着我,重新回到了窗邊。
第二天,她沒有出門。
第三天,第四天,她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我以為,我失敗了。
下周三下午,我一個人,懷着最後希望,來到了那家心理診所。
我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看着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走向預約的時間。
心,也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就在我準備放棄,起身走進診室的那一刻。
走廊的盡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我再熟悉不過的、輪椅滾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