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民愣了幾秒,又哈哈大笑,“就算找來又怎麼樣,不過是一群廢物。”
我不做聲,把孫女重新放回闆車上,又去殡儀館接上了兒媳,回家拉上了我老伴和兒子掙來的匾。
我走了許久,終于來到了軍區前。
我剛出現就吸引了警衛。
他過來問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隻是将屍體和牌匾一一擺好。
在他震驚的目光下開了口,“同志,我想問一下,我老伴和三個兒子都死在戰場上,算不算烈士?算不算為人民犧牲?如果算,那為什麼他的妻子和女兒被人殺了也沒人管?”4
四塊匾被我保存的很好,一如十年前一樣嶄新。
朱紅色的牌匾在陽光照射下顯得額外鮮紅。
身為軍人,自然知道這四塊匾代表着什麼,要知道全國每年能獲得一等功的不到二百人。
而我家卻有四個一等功。
他深知事情的嚴重性,很快就跑去崗亭打了一個電話。
不到五分鐘,幾個肩膀上帶有軍銜的人從裡面跑了出來将我包圍。
其中軍銜最大的那個看到我忽然皺眉,“是你啊。”
我心瞬間漏了一拍。
難道周國江的勢力這麼大,就連軍方也是他的人。
還是說,這些人也不願意管我的事。
事情證明我想多了,那位首長猛然激動起來,眼眶都濕潤了,緊緊握着我的手,“是我阿姨,當初就是我把幾個英雄送回家的。”
我這才将人好好打量了一番,認出他來後,我整顆心都跳動起來,“是你,首長,求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彎下自己的膝蓋。
還沒完全跪下去,就被人扶起來,“阿姨,你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然讓你這麼做?”
在幾個人的關注下,我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可這件事太觸動我的心,導緻我越說越激動,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首長,我不是要給你們找麻煩,我隻想要一個公理,想要有人公平的審判這件事,我不想讓兒媳和孫女白死。”
話說完,我發現眼前鋼鐵一樣的軍人們都淚流滿面。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首長臉上滿是愧色,“阿姨,你這麼說,是在打我們的臉啊,是我們錯了,我們對英雄的母親和後代有所疏漏,你放心,沒有人敢管這件事,但我敢,我一定會給你讨回一個公道。”
說完,首長喊來自己的警衛員,讓他先去找當地警方把周躍民控制起來。
接着他找來部隊裡的軍醫,再次給我兒媳和孫女做了屍檢。
确認兩個人死因是因為周躍民二次碾壓後,他又給我可憐的兒媳和孫女辦了葬禮。
那天,除了首長外,還有很多我兒子們的戰友也來了。
他們自發的披麻戴孝,很多人都随了一個月的津貼,我知道了後想要給他們退回去。
這些人攔着我說:“阿姨,這錢是給英雄們的,不能退。”
我隻好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