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說的明日蕭家會被抄家流放,是真的?”蕭老夫人撫着胸口,顫聲問道。
蕭燼嚴沒有回答,但他的内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蘇青禾所說的每一個細節,都與他回京後感受到的種種異常吻合。皇上的虛僞,同僚的疏遠,以及淮北将軍那恰到好處的“重傷”
他看着眼前這個淚流滿面、渾身狼狽的少女,看着她額頭上那道刺目的傷口,心中的疑慮第一次發生了動搖。
“最後一擊,蘇青禾。”陸戰肖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把你的委屈,你的絕望,全部表現出來。讓他們知道,你和他們一樣,都是這場陰謀的受害者。”
蘇青禾擡起袖子,胡亂地擦了一把臉,用一種近乎嘶啞的聲音說道:“我被發現後,就被關在了家裡,任由别人往我身上潑髒水,一句話都不能辯駁。看似皇恩浩蕩的賜婚,實際上,隻是皇上為了讓我永遠閉嘴,并且并且把我當成一件羞辱蕭家的工具,等我嫁入蕭家,再與你們一并流放,好讓這樁皇家的腌臜事,永遠都無人知曉!”
她說到激動處,身體因為虛弱和激動而搖搖欲墜,額頭上剛剛止住血的傷口再次裂開,鮮紅的血液混着淚水流下,觸目驚心。
蕭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心疼地上前扶住她,拿出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幫她按住傷口。
“好孩子好孩子,想不到你竟因此遭受了這等委屈是老婆子錯怪你了,是我們蕭家連累了你”
蕭燼嚴看着這一幕,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他看着蘇青禾那不合身的衣服,看着她頭上不斷滲出的鮮血,心中最後的一絲防線,也開始崩塌。
“你的頭”他沙啞地開口。
“成了。”陸戰肖在她腦中輕輕吐出兩個字。
蘇青禾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她順勢靠在蕭老夫人懷裡,虛弱地問道:“我我能先回房處理一下傷口嗎?”
蕭老夫人連忙點頭,招來薛嬷嬷:“快,帶王妃去聽雨閣休息!再去請個大夫來!”
蘇青禾立刻搖頭:“婆母,不必請大夫了,這點小傷我能自己處理。現在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應對明日的抄家!”
這話一出,蕭燼嚴的眼神再次變得銳利。他看着這個明明已經虛弱到極限,卻還在為蕭家着想的少女,沉聲道:“你先去包紮傷口,這裡,我會處理。”
蘇青禾沒再多說,朝蕭老夫人和三位嫂嫂施了一禮後,跟着薛嬷嬷朝後院走去。
直到蘇青禾離開,蕭老夫人才疑惑的朝大兒媳問道。
“老六媳婦頭怎麼傷了?”
說完不滿的看向自家兒子,語氣裡滿是數落。
“該不會是你剛剛扔出去的茶盞你當這是武帳說砸就砸!”
蕭燼嚴擰着眉,他控制了手上的力道還有距離,按理說應該不會才對。
一直站在邊上的二嫂常明纓見狀苦着臉,将蘇青禾送藥,自己将她推倒的事小聲說了一遍。
蕭老夫人伸手指着她,你了幾遍又不好開口責怪,畢竟這個二兒媳什麼樣她最清楚,好心辦壞事的事她沒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