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抄家啊,就算明早上趕着去典當,也快不過皇上的聖旨,畢竟抄家抄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怎麼可能看着她們想辦法帶走錢财。
蕭燼嚴看着嫂嫂們還抱有一絲希望的眼神,不忍心,卻又必須将這殘酷的現實說破。
“幾位嫂嫂,恐怕這會兒來不及了,”他沉聲說道,“先不說晚上大張旗鼓的找典當行,就算典當了錢财,放哪都會被搜到。”
他的話猶如當頭一棒,幾人瞬間啞火。
“那怎麼辦,總不可能看着這些東西進了狗皇帝的肚子吧!”二嫂常明纓比較直接,對皇帝的恨意也在此時達到了頂峰。
事情太急太緊,蕭燼嚴一時也沒想到什麼萬全之策。就在大家急得焦頭爛額時,站在他身旁的蘇青禾,腦海中卻響起了陸戰肖清晰的指令。
“提醒他,蘇青禾。用提問的方式,引導他自己想到關鍵點。那個‘變數’——沒在文牒上的四嫂和五嫂。”
蘇青禾立刻看向蕭燼嚴,用一種帶着求證和不确定性的語氣,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夫君,我想問一下之前聽大嫂說,四嫂和五嫂是後來才進京的,那她們她們的名字,可曾報備給官府?”
她這個問題,像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蕭燼嚴腦中的迷霧。
他猛地一擡頭,和一旁的蕭老夫人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喜。
“對啊,我怎麼忘了有這茬!”蕭燼嚴的聲音裡充滿了激動。
他立刻轉向還不明所以的嫂嫂們,解釋道:“四嫂五嫂,蕭府三月前上報給官府的進京文牒裡沒有你們三人的名字!因為你們當時正帶着萱兒在費城治病,晚了半個月進京!”
四嫂江疏影,還有五嫂方知娴聞言,也頓時想了起來。
“是啊,時隔半個月我們進京,守城的官兵問我們進京做什麼,婆母一直教導我們在外要行事低調,就說的是進京給孩子看病,沒想到”
剩下幾位嫂子聞言頓時欣喜萬分。
“甚好,甚好!”蕭老夫人激動地拍着手,“萱兒年齡小本就體弱,如此你們三人就可以趁明早安全離京,這樣不管蕭家如何,好歹不用跟着遭罪。”
眼看四嫂還有五嫂又要開口說些“同生共死”的話,蘇青禾知道,必須有人來做這個“惡人”。
“該你出場了,蘇青禾。”陸戰肖在她腦中說道,“用孩子做切入點,這是她們最無法拒絕的理由。”
蘇青禾上前一步,站在一邊勸說道:“四嫂五嫂,流放之路苦寒,我們大人挺挺也就過去了,可萱兒還小,萬一再出點什麼事,五哥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
“是啊五弟妹,我們無福,沒能給蕭家留後,萱兒是五弟唯一的血脈,我們更應該護好她!”大嫂周詩韻也立刻附和道,“六弟妹的話有道理,你可不能在此時犯渾。”
“老大媳婦說的不錯,老四媳婦心細,有她跟着一起你們二人也能相互照應。老婆子我在這裡發話,你們二人務必護好自己還有萱兒,不準再說留下的話!”
見蕭老夫人都闆着臉發話了,四嫂還有五嫂頓時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