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心頭一跳,朝着人群中看了一眼,查問一番在場的其他官兵後,給出的結論全都是雷聲過後,衛峥腦袋便開了花。
衆目睽睽之下,京兆尹也不敢真斷定就是老天所為,那不就是說老天不認可皇上的決定嗎!他有幾個腦袋都不敢這麼說,隻能命人匆匆帶走屍首,以便後續調查。
而蘇青禾背着蕭燼嚴出來的時候,那擡着屍首的隊伍,剛好從他們面前經過。
蕭燼嚴聽到蘇青禾的話後本就心有準備,此刻親眼看到衛峥那死不瞑目的慘狀時,心中所受的震撼,無以複加。
這就是她送給自己的“踐行禮”嗎?
他呼吸微微變得沉重。那一瞬間,不止是他自己,就連蕭家一衆女眷,看着那叛徒的屍體,心裡都湧起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怎麼樣?喜不喜歡?”
蘇青禾的語氣帶着攝人心魄的吸引,仿佛自始至終都知道蕭燼嚴想要什麼。
蕭燼嚴的手臂緩緩收緊,似是在擁抱,又像是在感謝!
在場的百姓都想知道衛峥為何死得這麼離奇,紛紛拔腿跟上,朝着京兆尹府跑去。
烏泱泱的人群散開後,剩下的人大都是兩位嫂嫂的娘家人。
大嫂的母親鄭慧蘭醒來後也蕭不上去追周大人了,直接來了燼王府外,在這遇見了同樣趕來的常夫人。兩人心急如焚,隻能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直到看見自家女兒穿着灰撲撲的粗布麻衣出來,兩人瞬間心疼得抹起了眼淚。
周夫人踉跄幾步上前,伸手将強忍淚水的周詩韻攬進懷中:“芙蓉娘的好女兒,今日蕭家蒙受不白之冤,你可斷不能做背信棄義之人,即便是流放,也不可失了骨氣,知道嗎?”
大嫂周詩韻娘家世代都是書香門第,禮儀規矩教導的極好,盡管都這個時候了,周夫人也不忘告誡自家女兒。
可話是這麼說,實際上周夫人早就哭成了淚人,她心疼女兒,知道蕭家冤枉,但也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二嫂常明纓的娘更是真性情,抱着自家女兒哭得撒不開手,實際上卻是趁着抱頭痛哭的功夫,偷偷往她懷裡塞了個小荷包:“月娥,娘怕押解的官差發現,先偷偷給你塞點錢,流放之路艱難,你一定要照蕭好自己,照蕭好你婆母,知道嗎?”
二嫂常明纓是個輕易不流淚的人,可不知怎的,看到她娘兩鬓有些發白的頭發,瞬間控制不住痛哭出聲。
“娘女兒無法在跟前盡孝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照蕭好自己和家裡人你娘你也要保重身體,我相信蕭家一定會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這話放在心裡,千萬不要說出來。”常夫人知道自家女兒嘴快,捂住了她想繼續說的嘴。
沉冤得雪?蕭家抄家流放可是皇上親自設局,怎麼可能會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常夫人心中苦澀無比,但也不敢妄加議論。
大嫂和二嫂的娘家人都來了,也悄悄塞了銀錢,唯有三嫂陳靜姝的娘家人沒有來。
她看着其他幾位嫂嫂都有娘家人相送,自己卻是孤家寡人,頓時紅了眼眶。
蘇青禾不知三嫂家的情況,站在邊上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蘇青禾走到三嫂身邊,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這邊也是同樣的情況,蘇府連個丫鬟小厮都沒見到,可見那個渣爹有多想跟她撇清關系。
“也好,”陸戰肖虛弱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斷得越幹淨,我們日後行事,越沒有蕭忌。”
官兵開始催促她們離開,蘇青禾背着蕭燼嚴,艱難地踏出第一步,在幾位嫂嫂的攙扶下,一行人緩慢地朝着城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