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腸草那那能不能治?”有官差疼得不行,幻想着她這裡會有解藥。
“别理他。”陸戰肖的聲音懶洋洋的,“讓他等着。談判桌上,誰先開口,誰就輸了。慢慢走過去,走到那個姓蔔的頭兒面前,讓他看看你的‘從容’。”
蘇青禾依言,慢條斯理地朝着蔔圍走去。
一個官差看她這慢吞吞的動作,瞬間急了:“慢吞吞的,是想看着我們頭兒死嗎?還不快些救治!”
蘇青禾聽後,直接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學着陸戰肖的口氣,挑了挑眉,一副“你們能奈我何”的态度。
“漂亮!就是這個表情!”陸戰肖在她腦中贊道,“現在,告訴他們,求人該有個求人的樣子。”
“搞清楚,”蘇青禾冷冷地開口,“現在需要幫忙的人,是你們,不是我。求人,也該有個求人的态度,不是嗎?”
蘇青禾在賭,或者說,是陸戰肖在賭。未來流放之路還很長,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徹底鎮住這群官差,讓他們意識到她蘇青禾不好欺負,恐怕接下來,蕭家和陳家要遭的罪,将會更多。
官差們還從沒在一個犯人面前,吃過這麼大的虧。蔔圍的弟弟蔔飛按耐不住怒火,“唰”地一聲拔出了刀。
另一個叫錢峥的官差,立刻将他攔住:“蔔飛!你大哥性命要緊,切莫沖動!”
蘇青禾挑眉看向那個怒視自己的人,沒想到這人還是蔔圍的弟弟。
蔔飛為了自家大哥的性命,隻能妥協。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你!”
蘇青禾沒有急着談條件,而是指着已經燒完的碳堆,說道:“先救人。喝水,服用碳灰。所有喝了湯的,立刻多喝水,然後催吐。我已經讓人去找金銀花和甘草了。”
蔔飛立刻跑去給蔔圍灌水,剩下的也強撐着坐起身,拿起身上的水袋就猛灌。
“盡量多喝,然後催吐。反複幾次,直到吐出來的水變清澈為止。”
考慮到一會兒還要煎藥,蘇青禾看向一直對自己不善的蔔飛:“你去打水,最好多打一點回來。”
蔔飛還以為這些水是要救他哥的,當即拿起所有人空了的水袋,就往外跑。
官兵裡面有人已經開始吐了,蘇青禾讓錢峥看着蔔圍後,取了一些碳灰,準備往外走。
“你要做什麼去?”一個叫何尋的官差以為她不救人了,着急地攔住她。
“喝了湯的人,不止你們。”
說完蘇青禾就大步朝外走。何尋追上來,将她死死攔住:“不行!我們頭兒還有兄弟幾個都沒好,你哪裡都不許去!除非他們好了!”
蘇青禾瞬間冷下臉,朝着面前這個認死理的官差,瘋狂輸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本事你來救啊?在這攔着我做什麼!都跟你說了先喝水催吐,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即便是要救人,我也得去看看藥找到了沒有!你攔着我,你們頭兒的命就能自己好起來嗎?”
何尋有些認死理,站在原地還想辯幾句,卻被趕來的錢峥一把拉走。
蘇青禾路過幾家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抱着肚子痛苦哀嚎了。
借着剛剛罵官差的機會,蘇青禾将喝水催吐的方法,大聲地喊了出去。趙春秀已經鬼哭狼嚎地開始給她家兒子灌水了。尚家小兒子喝了足足一大碗,這會兒疼得滿頭大汗,也被尚夫人抱在懷裡,猛灌着水。
蕭家和陳家兩家倒沒什麼大問題,唯獨陳月兒,喝了小半碗,吐了兩次後,疼得在她娘懷裡痛哭流涕。
“娘我的肚子,好像有把剪刀在絞我我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