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他昨晚離開時露的那一手,想悄無聲息地從那些官差手上逃走,簡直輕而易舉。可他要是真的逃走了,那又将自己的家人置于何地?不忠不孝不義之人,蕭燼嚴永遠都不會是!
“你不要想太多了。三天後就三天後,在此期間,我一定會保護好家裡人。咱們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順利抵達西北。”蘇青禾堅定的相信,蕭家一家的命運,已經因為她和陸大哥的到來而改寫。
至于後面會發生什麼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灰暗的情緒,因為蘇青禾的話,慢慢開始有了生機。蕭燼嚴對未來的路,似乎也沒那麼擔心了。如果他每天都像現在一樣,沉溺在自責中無法自拔,那他的家人,又該找誰依靠!
“我一定會振作起來,絕對不會讓你、讓蕭家的女眷,再受苦!”
話至此,蘇青禾決定将兩人從這個沉重的話題内抽離出來。她想了想,又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你剛剛說了與李家的恩怨,那尚家與肖家呢?”
話題被繼續問起,蕭燼嚴将尚斌附和過自己一次言論的事,叙述了一遍。仔細想了想,他又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尚斌任職中書侍郎,尋常負責拟旨頒布。有一次,他遵循皇上的意思拟了一道旨,可到了禦書房,又愁眉不展。那時皇上不在,我問了一句後,就幫他指出了聖旨内不妥的地方,然後”
“然後,皇上剛好進來,聽到了?”蘇青禾無語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皇上當時還笑着說,我是他肚子裡的蛔蟲,連他怎麼想的,都一清二楚。”
“我的傻王爺诶!皇帝那是誇你嗎?那是怕你啊!他心裡想的是,你小子都能替我下旨了,下一步是不是還想替我坐龍椅啊?”
蘇青禾将陸戰肖的話,用自己的方式說了出來:“那位陛下滿嘴鬼話,你也信?指不定人家心裡想的是,你都可以代替他發言了,是不是他那個皇位,也可以由你來坐”
蕭燼嚴心裡泛起苦澀。好像,蘇青禾說的不無道理。一個上位者,豈能容忍一個比自己還要優秀的人存在。
“那肖家呢?肖宏義是個文官,也不用拟旨,總不至于也好色吧?看那身闆,也不像啊!”蘇青禾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怎麼竟總想一些男女之事”幸好現在天還沒完全亮,要不然,蘇青禾指定能看到他那張通紅的臉。
蘇青禾被他一說,自己的臉也紅了,正想解釋,陸戰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聲音,卻在她腦中響了起來。
“别解釋,妹子。逗他,繼續逗他。”
“啊?怎麼逗?”蘇青禾有些無措。
“學我說話。清清嗓子,來,跟着我念——”
蘇青禾眼珠一轉,雖然覺得這樣很羞人,但不知為何,又覺得有點刺激。她湊到蕭燼嚴跟前,努力擺出一副十分正經的表情,将陸戰肖的話,一字不差地複述了出來:“男人不好色,那說明沒遇上好色的女人。女人不好色,那隻能說明,她沒遇上心動的男人!”
“你你”蕭燼嚴漲紅了臉,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卻到底拿她沒辦法。
“大嫂,好像有老鼠”三嫂陳靜姝迷迷糊糊間說了一句。
“我好像也聽到了,聽聲音,那老鼠應該挺大”
三嫂和大嫂的對話聲從邊上傳來,蘇青禾看着對面窘迫的蕭燼嚴,笑了:“可不就是隻大老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