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禾!就算蕭燼嚴醒了又能怎樣?他照樣是個廢人!你這輩子,注定要和一個殘廢在一起!”
路過李思時,誰都沒料想到,這個剛剛還被打得半死的女人,會突然惡語相向。
“蕭燼嚴把我們一家害得這麼慘,他就不配好好活着!你也不配!你們就應該活在地獄裡!”
二嫂常明纓氣不過,就要上去再教訓她,蘇青禾卻将她拉到了身側。她居高臨下,藐視的看着那個趴在地上猶如死狗一樣的李思。
“怎麼?就這麼見不得别人好?”蘇青禾輕笑一聲,“有本事,讓你爹娘把你也帶上啊?”
“我們這一大家子,有手有腳,往後怎麼活,都會比你強。你以為,憑你那三言兩語,就能咒我們今後的生活?未免,也太可笑了。”
蕭家人心中的氣,被蘇青禾這三言兩語,就化解了。
路過李思時,蘇青禾又輕飄飄地,補了一句:“有閑心思管别人,還不如多想想,你爹娘為什麼,會抛下你,自己逃跑。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是不是這些年,你不夠孝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他們親生的?”
殺人,不需要用刀。誅心,即可!
邊上的官差,都發出一陣譏笑。李思竟真的怔愣地坐在地上,眼神渙散,暗自思索起來。
蕭家人一起上樓,進了房間。等看到房間全貌後,幾乎都下意識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一張一米五寬、兩米長的床,還有一張桌子、四張長凳,就是整間房唯一的家具。簡陋的環境,陳舊的擺設,那包漿到油光锃亮的床榻,恐怕不止蕭燼嚴,就連蘇青禾自己,都無法忍受。
趁着陳昭還沒把人放下去,她直接将床上的東西,都扔到了一旁。借着沈懷給的那個大包裹打掩護,她從裡面,抽出了一條幹淨的薄被,還有一張防潮墊,墊了上去。
“這沒被子,晚上可怎麼睡啊!”蕭老夫人有些擔心地喃喃道。
“娘,沒事的。”蘇青禾在一旁安慰道,“等會兒,我就去和蔔差頭說說。他不是同意,到了縣城,讓咱們去買東西嘛!我到時候,先買幾條薄被将就用着。”
“看我,把這茬都忘了。”蕭老夫人坐在床邊,稍稍安心下來。
叮囑蕭燼嚴先躺下好好休息,蘇青禾才帶着蕭家女眷,轉身出門,打算去看看樓下的通鋪。
可等進了大通鋪,蕭家女眷和陳家幾位女眷,皆是面露痛苦。
靠牆的大通鋪倒是挺長,可屋裡除了這通鋪以外,啥都沒有。不,還有一屋子的黴味兒,與那快要滲進骨頭裡的潮濕
“這都是什麼呀?”大嫂撚起一條髒到反光的被子,結果一抖落,那折疊起來的印子,竟直接把被子撐起,立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