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青禾眼底閃過錯愕,蕭燼嚴輕點下巴,肯定了她的猜測。
“是誰?”
“是我大哥,蕭燼威。”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壓抑的痛苦,“當年,他帶領着十五歲的我,打赢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場勝仗。可當晚,他便昏迷不醒。醒來後半月,便出現了與齊明景一模一樣的症狀。”
“而那時,我隻以為大哥得了急症,并未聯想到藍雨皇室。明德帝知曉後,便派了皇城一半的禦醫前來救治。可那時候,根本無人知曉,他這病症,因何而起。”
蕭燼嚴面露痛苦,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從他心底翻湧而上。
蘇青禾心有不忍,輕輕地掰開他那因為憤怒而攥得發白的手掌,拿出碘伏,細細地給他擦拭着被指甲掐出的傷痕。
“他們不會白死。”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有朝一日,我會讓藍雨皇室,跪在蕭家男兒的墳前忏悔!”
這句看似随意并且不切實際的話,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說話的人身形消瘦,微微低着頭,幾縷發絲淩亂地貼在額前。清冷美豔又帶着一絲蒼白的面容,落入蕭燼嚴的眼睑。他心裡,頓時湧起一股酸澀。
“這樣危險的事,不需要你動手。”他看着她,聲音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保護欲,“我自會,親手做成!”
“嘁~”蘇青禾擡起頭,對他翻了個白眼,“你親自動手,與我動手,又有什麼差别?你怕是忘了,我們可是夫妻。不管你要做什麼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有我的一份!”
她貼好最後一個繃帶,擡頭瞬間,便對上了一雙深如潭水般的眸子。
那眼底的溫柔缱绻,像是要将她整個人都淹沒一般,讓人隻一眼,便再也挪不開。
措不及防的一個吻,令蘇青禾的大腦,瞬間當機。那吻,蜻蜓點水般劃過,卻帶着無盡的不舍和珍視。
等一切歸于平靜,開口時,蕭燼嚴的聲音清冷,又帶着幾分沙啞:“夫人如此待我,為夫,自不會讓這番真心,付之東流!”
蘇青禾承認,她抵禦不了來自一個男人的破碎感,那種緻命的誘惑,仿佛毒藥,将她整個人都控制
“隻是時機不對,并不是人不對”她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
街道上人來人往,時不時地,就有人朝驢車這邊側目。蘇青禾紅着臉,重新坐回了驢車上。
兩人的關系,在此刻拉近了不少。
蘇青禾平複心情後,就近去了一家布莊,不但買了稍厚一點的布料,還買下了三十多條棉被。
零零碎碎又買了些,直到驢車都快裝不下了,她才準備回客棧。
因為剛剛那突如其來的一個吻,蘇青禾暫時沒再和蕭燼嚴提“血煞”的事。直到兩人回到最初和何尋約定的地點。
可伴随着時間一點點推移,眼看約定的一個小時已過,何尋還未回來,蘇青禾便知,出事了。
“暗一他們,還沒回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