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掌被硫酸腐蝕掉一半的代坤,死狗一樣被擡了出來。跟下去時,就見付凡,也被五花大綁,推搡着往外走。
“頭兒!這一切,真的是代坤指使的!我是冤枉的啊”付凡嘴上說着跟自己不相幹的話,眼底,卻在接觸到蘇青禾的瞬間,迸發出了殺意。
邊上幫着押送的瘦高個,眼睜睜看着何尋在他面前“咽氣”,又好不容易被蘇青禾救活。救命恩人都被這麼針對了,他自然忍不了,要出手教訓。刀鞘狠砸下去,付凡的半邊腦袋,瞬間腫起個大包。
“都這步田地了,還不老實!再敢瞪人,小心眼睛給你挖出來!”
蔔圍并未跟着去縣衙,隻是告訴蘇青禾,何尋已經醒了。
裝作無意地詢問了幾句,她才得知,兩人被押送到縣衙,也隻是暫時被關押在大牢内。而縣令,要等何尋明日親自去指證後,才會審理宣判。
蘇青禾思索片刻,又折返回房間,将自己的推測,一一告知。
“暗處的人,肯定不止他們二人。若是背後的人,不想讓二人吐出更多,說不定,今晚就會在大牢裡動手。”
“子時一過,人正是犯困的時候,守衛也會松懈偷懶。”蕭燼嚴補充道,“至于會發生什麼,不好預料。為了保險起見,我打算醜時就過去蹲守。反正,那些官差,也不會半夜進房,查看我在不在。”
“需不需要我跟過去?”蘇青禾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你就安心待在客棧。暗三他們,會跟我一起去。”
蘇青禾也沒完全放心。她悄悄地,取了幾盒手弩的替換箭盒,給他帶上,還拿了些雲南白藥、止血的東西。
下樓回到蕭家女眷們住的通鋪,她發現,她們短短幾個小時内,已經做了十幾頂帳篷出來。
“蘇姐姐!你快看看!這可是我自己做出來的!”陳家最小的女兒陳月兒,一改最開始的任性,抱着一頂縫制好的帳篷,走上前,興奮地邀功。
蘇青禾故作一副認真驗收的樣子,展開帳篷,開始檢查。
之所以将一頭縫合,她也是考慮到安全問題。畢竟,蕭家基本都是女眷,清譽自然比什麼都重要。
“最開始,我還不理解,為什麼将一頭縫住。這麼一看的話,咱們晚上,就不至于兩頭灌風了!”二嫂圍着帳篷,左看右看,眼裡也是難掩的興奮。
陳月兒見蘇青禾沒誇自己,撅着小嘴,抱着帳篷就要走。
蘇青禾看在眼裡,悄悄從懷裡,取出了一個棒棒糖,湊到她跟前,小聲道:“我們月兒現在也懂事了,連帳篷都做得這麼好,直接甩京中那些隻會靠父母的官家小姐,幾條街!這是姐姐獎勵你的,你可要保持呦!”
陳月兒還是第一次見棒棒糖,瞬間被它折服。
肖夫人李萍,看着雖然簡陋、但能遮風擋雨的帳篷,羨慕不已。蘇青禾留意到她眼底的苦澀,走上前,取了三頂出來,放到了她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