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陳母鄒玉,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埋怨地看了眼女兒,繼而轉頭,不好意思地朝蘇青禾一笑:“小孩子長得快,穿上兩日就好了。”
蘇青禾見大家面上,均是一副“已經很好了”的表情,立刻解釋道:“其實,這衣服我是故意買大了一點的。往後再過段時間,咱們肯定要自己做厚實衣服,這件衣服,就拿來套在厚衣服外面。一來掩人耳目,二來也能防灰塵。”
衆人也沒想到,她竟想得如此周全,紛紛朝她投去贊許的目光。
“我就說六弟妹聰明!這法子,要擱我,肯定想不出來!”“你呀,少貧嘴!”
趁着衆人換衣服的功夫,蘇青禾迅速去到廚房,上了一大鍋熱水。昨日,她為了方便,在商城内買了不少幹挂面。煮面的功夫,她又做了半鍋雞蛋白菜澆頭。
照例裝了些,給官差送過去,剩下的,則是蕭、陳、肖三家分食。自然,尚、李兩家,除了幹看着,就隻剩下幹咽口水的份。
熱乎乎一碗面條下肚,所有人瞬間感覺,身上有勁了不少。
等到官差吃飽喝足,背着何尋下來後,蘇青禾已經将米面糧油,還有鍋碗瓢盆,都挪到了闆車上。驢車上,則是放着所有人晚上要蓋的薄被與帳篷。
何尋下來後,直接被扶到了驢車上。而在其他人眼中,已經“恢複一些”的蕭燼嚴,則是靠坐在車上,臨時作為趕車的。
這要放以前,說不定這群官差們,會明目張膽地嘲諷一番。可今非昔比,他們念着蘇青禾的相救,眼裡除了感激,絲毫不見最開始的跋扈。
付凡已經被放出來。此時,他沉默地站在最角落,眼神時不時地,就朝蕭燼嚴那邊瞧。
衆人就等出發了,可李家隊伍裡,李源卻還趴在幹草叢内,呼呼大睡。官差不耐煩地上前呵斥,可他依舊趴在草垛邊,當沒聽到。
趙春秀生怕官差上來打人,強忍着身上的疼痛,上前推了推李源:“源兒?快醒醒,要出發了”
官差等得不耐煩,上前就是一腳。沒想到,躺在地上的李源,連哼都沒哼一聲。
趙春秀仿佛意識到了不對,猛地将人掰正。下一秒,院子中,便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啊源兒!你怎麼了?别吓唬娘啊!”
踢人的官差隻是看了一眼,瞬間轉身,就朝蔔圍這邊跑來,臉上的神色,也十分驚慌:“頭兒!人好像好像死了”
蘇青禾一聽,不動聲色地,朝蕭燼嚴看了一眼。後者隐晦地,朝她搖了搖頭,證明此事跟他沒什麼關系。
官差們圍了上去,立刻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李源。而他胸口,應該是被什麼利器砍傷,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趙春秀哭天搶地的,邊上一直當縮頭烏龜的李新元,看到唯一的兒子生死不明,瞬間也不裝了,沖上去,把人攬在懷中,朝着官差嘶吼着要找大夫。
“究竟是誰!竟對我兒下此毒手!我們一家都被蕭燼嚴害得抄家流放了,竟然還不放過我兒子”
蔔圍一看李源,頓時頭大不已。畢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身上的傷口,是人為。若說這李家跟誰有仇,那當屬蕭家莫屬。可蕭家
昨晚醜時,他還見過蘇青禾。而且後半夜,他一直跟何尋睡在一間房。那蘇青禾回去後,分明就沒再出來過。
蔔圍正思考着,抓着他的趙春秀,突然就将矛頭,對準了蘇青禾:“肯定是她!肯定是這個賤人做的!我都聽思思說了,她之前和我兒發生過争執!肯定是她,差爺!肯定是蘇青禾這個賤人氣不過,所以才殺了我兒!”
蔔圍怕她把鼻涕甩在自己衣服上,用力一頓,立刻将衣服,從她手中扯了出來。
“你說是就是?這李源身上,一看就是刀傷。她一個犯人,從哪來的刀?”說完,他看向周圍的所有官差,沉聲問道:“你們誰,把刀借給蘇氏了?”
“沒有!”“我可沒有!把刀拿給犯人,我瘋了不成?”
趙春秀腦子一抽,竟然下意識地說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沒準,就是你們看這小賤人有點姿色,所以借給她刀,讓她傷”
“我讓你滿嘴噴糞”
一個黑色的物體,“嗖”的一聲,從官差眼前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