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蘇青禾聽不懂的詞彙,從陸戰肖的口中,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陸大哥!你醒了!”蘇青禾又驚又喜。
“嗯被‘吵’醒的。”陸戰肖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從四嫂身上散發出的因為精神創傷而導緻的絕望氣息。這種氣息,他太熟悉了。
“我手下有不少兵,從戰場上下來後,也是這個樣子。”他的聲音,變得異常凝重,“我們管這個叫‘戰後創傷應激障礙’。她這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将自己的意識,暫時封閉起來了。”
“那那有辦法治嗎?”蘇青禾焦急地問道。
“有,但很難。”陸戰肖說道,“這種病,藥物隻能輔助。根源,在她的心裡。心病,還需心藥醫。”
“請主子責罰!”六子瞬間吓得跪倒在地,“是屬下下手沒輕重,這才傷了四夫人”
蕭燼嚴沉着臉,還沒說話,蘇青禾搶先說道:“這事跟你沒多大關系。她頭上什麼傷都沒有,瞳孔反應也良好。這應該是心病!”
在場幾人,均是愣住。
“你可有看清,那些人的長相?”蕭燼嚴沉聲問道。
六子搖頭:“并無。那些人身上穿的,就是尋常防風沙的,頭臉也是用黑布遮擋住。隻不過,說話的那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很重的藥味。小五跟上去,發現是隻是一隊運送藥草的商賈而已。”
蕭燼嚴沉默半晌,揮了揮手,示意六子退下,看向四嫂江疏影的眼裡,滿是自責:“好好的人,變成了這樣。到九泉之下,我該怎麼和四哥交代!”
蘇青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出聲安撫:“心病,還需心藥醫。我還沒出手,你怎知,四嫂會一直這樣下去?”
聞言,蕭燼嚴眼前一亮,驚喜道:“你是說,你能救四嫂?”
“我盡力一試。這種情況,應該是思念過深,見到相似的人後,突然間便爆發了。思想上的問題,得慢慢引導,一時間急不得!”
想到念兒身上的箭矢帶毒,蘇青禾朝着蕭燼嚴詢問道:“那些刺客都解決了嗎?有沒有問出點什麼?”
蕭燼嚴沉着臉,搖了搖頭:“那些人,應該是皇室培養出來的死士。見形勢不利,早早便吞毒自戕了。”
蘇青禾心中不免自責。看着身上多少帶傷的衆人,她向蕭燼嚴詢問:“四嫂和五嫂已經找到,你看要不要直接帶回隊伍?至于大黑他們,讓他帶人,提前朝着西北流放地前進,先行打點好一切。”
“不,夫人!我得留下來!”大黑掙紮着起身,捂着胸口,艱難地說道。
“夫人說的沒錯。”蕭燼嚴擡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你帶着錢财,先一步去到西北,準備也是好的。況且,你身上有傷,路上有暗二他們保護,足矣。”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路上養好傷,等我們去到西北,可不要叫我失望。”
話說到這份上,大黑也知道,蕭燼嚴并未責怪,艱難地起身行禮,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蘇禾幫着檢查了幾人的傷勢,重新縫合上比較深的傷口,假借取藥,走到車後,打開了後備箱。
從空間裡取了個古代常見的布袋,又往裡裝了很多消炎用品和藥品。想了想,又取了兩頂帳篷和一千兩銀票,一并裝在了袋子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