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飼養場……”
我皺着眉,一點點在腦海中搜索,直到那久遠的畫面浮現。
我腦子一顫,見了鬼一樣驚恐的瞪着面前足足高了她一個腦袋的寸頭男人。
“等會兒!你别告訴我,你是當年那個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妹妹’!”
我七歲那年暑假被爸媽扔到了外婆外公家。
外婆外公喜靜,早年在鄉下修了棟大别墅,那别墅周圍有好多養殖場,其中離得最近的是一個兔子飼養場。
那時候我不記得聽到誰說,于是找了一天偷偷溜了進去,在裡頭遇見了一個靠在牆壁上奄奄一息的小孩兒。
我小時候體弱多病,饒是在醫院見貫了生病的同齡小朋友還是被那個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小孩兒吓了一大跳。
我當時呼救叫來了大人,小孩兒被送去醫院,聽說那天再晚一步那小孩兒就救不回了,我因此順理成章成了那小孩兒的救命恩人。
之後整個夏天,我都領着那小孩兒玩,那小孩兒是兔子飼養場老闆的孩子,隻比我小幾歲,跟在我身後整天姐姐姐姐的叫,嘴可甜了。
後來分别的時候,就是那小孩兒送了我一隻小兔子,作為回報,我好像确實……送了一個兔子挂件。
不過那小孩兒不是個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女孩兒嗎?
拿眼前這個高我一個腦袋的寸頭男人和記憶那個花裙子的女孩兒對比,我震驚的瞳孔都在顫。
謝北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了腦袋,耳尖倏而通紅。
“那是……意外。”
“我媽那時候總想要個女兒,她又不想生了,就……就仗着我年紀小整天給我穿裙子。”
我從沒遇見過這麼荒謬的事情。
這真不能怪我沒往那事兒上想,問題是這差别,這誰能想得到啊?
謝北骁被這沉默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嘴邊溫柔的笑意都要挂不住了:“我其實,挺想轉正的,甯甯我找了你好久,要不你給我個機會?”
我有些哭笑不得:“幹嘛啊?我又不是什麼香饽饽。”
謝北骁不贊同:“挺香的。”
他輕咳了一聲,說完這話後臉都紅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點無力:“你這太突然了,要不等我想想?”
我不否認我對謝北骁的好感,不過這速度,未免有點吓人。
謝北骁臉上并不見多少失落,順着我的話點頭:“沒事兒,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會兒。”
……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我還沒大回過神來。
車子駛離停車場,我正望着窗外發呆,餘光卻忽然瞥見不遠處的巷子口有一道莫名熟悉的身影。
“等等!”
“等會兒等會兒!”
我焦急的拍打着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