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的地下,并不是純粹的根,而是一縷縷烏黑的長發,甩來甩去,就像活的一般。
在揮動起來的同時,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但是這場面隻持續了一瞬間,很快這些發絲就開始枯萎。
這發絲,并非是真實的頭發,而是與幽冥,險惡,各種負面情緒鍊接的“萬千詭絲”。
這些絲線給槐樹提供源源不斷的營養,同時,絲線也是讓槐樹展現出極端的負面情緒。
此乃祭壇或者說是陣法的獨到之處,入此陣者,陰險,暴戾,帶有諸多的不祥。
善良者會變得兇惡,兇惡者則是會變得更惡,那麼這槐樹的本性是怎麼樣的?又是從什麼地方被轉移到這裡來的?
我心中充斥着這些想法,微微皺着眉頭,那萬千詭絲剛剛被拔出來的時候雖然兇惡,好像是無數條散着陰氣,如細絲一樣的蟲子。
但是兇猛了一會兒之後,因為不在祭壇之中了,便開始迅速的枯萎,槐樹上的那些人臉也開始枯萎,龜裂。
張報國他們将大樹拽出來之後,扯斷了跟黑氣的聯系之後,就徑直将大樹放在了地上,一個個氣喘籲籲的。
仔細看看,他們的肩膀都已經被摩出了血痕,就連鼠目男的肩膀都泛紅了,明顯是咬牙切齒的,施展出了吃奶的力氣。
槐樹落地,我眼前這些人手的淩厲程度也減輕了不少,出手明顯變得緩慢了許多,并且有慢慢停止的姿态。
當當當的聲音漸漸緩和,我也有了些許的喘息時間,能夠繼續分析大槐樹:“這槐樹,看起來就算是沒有千載,也有幾百年的光陰了。”
“植物修行,那可是相當不易,能修煉到讓人産生幻覺的程度,就更是稀有,不承受天劫,不承受災難。”
“能夠多長高一分,都是相當大的磨難,竟然被人将上半截都給鋸了,這得是多少年的道行都毀于一旦了啊。”
“若是這槐樹修行的是正道,那就更為造孽,要知道,修行正道的妖精一旦殺人,那便是一念成魔!進入了這種祭壇,便是将他的千年修行都給玷污了。”
我一邊說着,眼前的屍體動作也變得越來越慢,最後,随着我的動作,紛紛倒在了地上。
發出咔嚓嚓的聲響,屍身裂出枯骨,枯骨似瓷器一樣裂開。
其實壓根就沒有什麼人手,人手是幻覺,這極度的寒冷也是幻覺,所以随着屍體倒在地上,什麼人手,寒冷,統統消失了。
而幻覺不能直接攻擊,虛幻之中,肯定是有真實存在的。
這種直接作用在人精神中的感知就不說了,那一隻隻人手帶給我的淩厲感,其實根本就是一根根枝杈。
“槐樹雖然在地底下藏着,看上去也沒什麼枝杈,但是卻依靠這些屍體,散發着生氣,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屍體才能跳起來。”
“因為在一定程度上,在這陣法之中,所有屍體都是受到槐樹控制的,所有屍體都已經和槐樹鍊接成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