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走廊盡頭傳來壓抑的咳嗽。
顧組長從精神共鳴室的門洞中踉跄走出,他半邊作戰服焦黑破損,裸露的臂膀上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被一種冰藍色的能量封住,阻止着黑色污染物質的蔓延。
他手中的短棍已斷成兩截,出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靠在牆邊的江齊之。
“還活着?”顧組長的聲音沙啞,帶着審視,“剛才那道光…是你的眼睛?”
劉長俊帶着幾個驚魂未定的研究員也從其他安全通道沖了過來,看到江齊之渾身是血的模樣和地上殘留的腐蝕痕迹,臉色煞白。
“齊之!你怎麼樣?許青他…”劉長俊聲音發顫。
江齊之在顧組長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下,強迫自己冷靜。
他撐着牆壁慢慢站起。
他緩緩搖頭,聲音因脫力而沙啞:“許青…沒了。那個黑袍人…捏碎了他意識裡的東西…他徹底…變成了怪物,然後…炸開了。”
他刻意将蝕光最後的異變和攻擊模糊處理,将能量對撞引發的爆炸全部歸咎于無面怪物最後的自毀和黑袍人的介入。
“黑袍人?”顧組長眼神陡然一寒,“什麼樣子?”
“看不清臉,全身裹在黑色兜帽長袍裡…一隻手帶着戰術手套,能幹擾精神鍊接…”江齊之描述着,刻意避開黑袍人對自己和小魚的特别關注。
“他好像…是沖着那個‘無面者’來的。他說…‘剝離殘質及寄生體’。”
“靈塵反應…剝離殘質…”劉長俊喃喃自語,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難道是‘清道夫’?那些遊離在體系外的清道夫也盯上這裡了?”
顧組長沒有追問江齊之右眼爆發的紅光。
他走到精神共鳴室門口,看向裡面的污穢和幾個陷入瘋狂、互相撕咬的研究員,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收容失效,無面者殘質污染擴散,清道夫介入…這次損失大了!”他猛地轉頭,目光看向江齊之。
“你的評估報告需要重寫!現在,立刻!去醫療室處理傷口,然後寫一份詳細的事件報告!每一個細節!尤其是那個黑袍人和…你最後看到、感受到的一切!”他刻意在“感受”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消毒水氣味彌漫在醫療室。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小心翼翼地為江齊之清洗右眼周圍幹涸的血迹和皮膚上細小的灼傷。
“奇怪…”醫生一邊操作,一邊低聲嘀咕,“除了撞擊的淤傷和輕微能量灼傷,沒有檢測到外源性毒素殘留。”
“按理說那種程度的能量對沖和污染環境…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