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在裡面慢悠悠地擺着尾巴，小夢的一根觸手無意識地搭在缸沿。
這趟副本毒氣彌漫，帶它們去純屬受罪。
“老實待着，”他聲音還有點剛睡醒的沙啞，手指輕輕敲了敲玻璃缸，“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小魚甩了下尾巴，算是回應。
小夢的觸手卷了卷，又縮回水裡。
他這才下床，洗漱換上作訓服。
對着鏡子整理衣領時，他目光頓了頓，意念微動。
一個巴掌大的牛皮紙袋憑空出現在他掌心，袋口用粗糙的麻繩系着，散發着淡淡的甜味兒。
是落落塞給他的。
小姑娘心思細，知道他每次進本前胃口都不好，特意做了些奶糖，硬要他帶着，說“累了餓了含一顆，想想家就不苦了”。
他捏了捏紙袋，糖塊硬硬的。
沉默片刻，他還是将紙袋揣進了作訓服内側的口袋，貼着他心口的位置。
食堂的空氣裡飄着營養餐和消毒水的混合味兒，悶得人喘不過氣。
石磊已經在了，面前擺着三個空盤子，正跟第四盤糊糊較勁，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看見江齊之，含混不清地嚷嚷：“齊之！這兒！給你也拿了份，趕緊的，吃了好上路！”
江齊之：聽聽聽聽，有這麼不會說話的嗎？
啥叫吃飽了好上路？
他這是要把自己送走啊？
他在石磊對面坐下，拿起勺子攪和着盤子裡那坨灰撲撲的玩意兒，實在沒啥胃口。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搶啥搶，這玩意兒也就管飽，”石磊咽下嘴裡的東西，壓低聲音，手指在桌上劃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