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擡眼，飛快地瞄了林薇一眼，又迅速低下，像個做錯事等待審判的孩子，“…對不起，薇薇。我…我真不是故意要騙你…我就是…就是…”
他“就是”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急得額頭冒汗。
看着他這副笨拙又可憐的樣子，林薇心裡的氣莫名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酸澀又帶着點甜的複雜情緒。
她歎了口氣，走到床邊，抽了張紙巾擦幹眼淚，聲音還帶着點鼻音：“就是什麼？怕我走了？”
周莽猛地點頭，又趕緊搖頭，最後自暴自棄一樣的垮下肩膀：“…嗯。怕你嫌我莽撞，嫌我老是受傷拖後腿，怕你覺得…覺得我不夠好…”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着沮喪和不自信。
林薇在他身邊坐下，看着他纏着繃帶的胸膛和手臂，輕聲問：“還疼嗎？”
周莽愣了一下，連忙搖頭：“不疼！早就不疼了！真的！”
為了證明，他還想揮揮胳膊，被林薇一眼瞪了回去。
“下次…不準再這樣了。”林薇的聲音很輕，“不準再不顧一切地沖上來，不準再拿命去擋…我會…我會受不了的。”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又有些哽咽。
周莽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軟。
他猛地擡頭，看着林薇的眼睛，急切地保證：“不會了！我保證！以後一定更小心！我…”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
“薇薇…我…我喜歡你！從…從好久以前就喜歡了！”
“可能從！第一，不準再裝睡騙我！第二，出任務必須聽指揮，不準再蠻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她湊近了些，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要是你再敢這樣不要命，為了救我或者任何人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