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布,越多越好,要用水浸濕,還有,給我一把刀。”趙川指了指胖子腰間别着的一把鏽迹斑斑的開山刀。
胖子立刻護住自己的刀,一臉警惕。
“放心,我這胳膊暫時用不了重武器。”趙川晃了晃自己受傷的左臂。
“我隻是需要用它來開路。”
領頭男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讓胖子把刀給了趙川。
他們找來一些破爛的布條,趙川指揮着那個眼神平靜的女人,将布條在水裡徹底浸透。
他自己則撕下幾塊布,一層一層地蒙在自己的口鼻上,做成一個簡陋的濕布口罩。
做完這一切,他拄着石斧,站了起來。
“你們在這裡等着,不要跟下來。”趙川最後警告了一句,然後轉身,毫不猶豫地走向洞口。
重新回到那條詭異的小溪邊,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光秃秃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那股粘稠、堵塞鼻腔的感覺,比之前似乎淡了一點,但依舊讓人很不舒服。
趙川深吸一口氣,将最後一口新鮮空氣冠進肺裡,然後拉起濕布口罩,大步踏入了那片死亡之地。
幾乎是踏入的瞬間,那種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
太陽穴突突地跳,眼前的景物開始出現重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晃動的甲闆上。
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的路,一步一步,朝着那些散落的箱子挪動。
每走一步,身體的負擔就加重一分。
肺部開始灼痛,仿佛有無數根細小的針在紮。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重,每一次跳動都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那幾十米的距離,此刻仿佛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任憑他使出多大的力氣都隻能挪動一點。
趙川用石斧支撐着身體,幾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