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帶上了壓抑的哭腔。
林韻聽得心都碎了,她把安琪攬進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
“你怎麼這麼傻,那不是好,那是占有,是控制!”
沈瑾一直沉默地聽着,直到此刻,她才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又銳利。
“你聽說過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安琪和林韻都擡起頭看她。
“這是一種心理現象。”
沈瑾看着安琪的眼睛:“當一個人被囚禁,被傷害,在絕望中,施暴者偶爾給予的一點點小恩小惠,比如一口食物,一句不那麼難聽的話,都會被受害者無限放大。”
“你會把這種微不足道的‘善意’,當成是救命的稻草,你會開始依賴他,甚至為他的暴行尋找借口,你會覺得,他雖然打你,但他還給你吃的,所以他本質不壞,你把這種對生存的依賴,錯當成了感情,甚至愛。”
沈瑾的話精準地觸碰到安琪内心最深處,那塊連她自己都不敢觸碰的地方。
安琪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驚訝疑惑,顯然她也想過。
沈瑾直接下結論:“你不是愛上了他,你隻是愛上了被他囚禁時,那種不用自己思考、不用自己面對危險的‘安全感’,你愛上的,是那個傷害你的人所制造的牢籠本身。”
安琪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依賴
錯當成了感情
愛上了牢籠
每一句話都赤裸裸的逼她面對。
那些她一直想不明白的、混亂矛盾的感覺,瞬間被理出了一條冰冷殘酷的結論。
她不是喜歡被瘦苗打,她隻是害怕失去那份被“圈養”的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