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疼,讓她不停的忙,讓她把所有的力氣都花在拉弓射箭上,她就沒空去想那些惡心事了。”
趙川把小刀收好,站起身。
“我不是在折磨她,我是在救她,心裡那道坎過不去,她遲早把自己心血耗盡,别人也幫不了她,隻能讓她自己的心底重新煥發生機,一步一步爬過這個坎。”
沈瑾點點頭,歎了口氣。
趙川說的不無道理,安琪之前的模樣就像個活死人,現在雖然身體受折磨,可安琪心裡是有心氣兒的。
又過了幾天,安琪的箭術已經有模有樣。
五十步内,她已經能保證箭箭上靶。
這天傍晚,趙川打獵歸來,肩上扛着一隻山羊。
他路過空地,安琪依舊在練習。
趙川停下腳步,從箭囊裡抽出一支他自己用的鐵頭箭,走到安琪身邊。
“用這個試試。”
安琪接過那支比她自己的箭更重、更長的箭矢,搭在弓弦上。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拉開弓。
重箭射不了太遠,但是力量卻很大。
趙川指着遠處海灘上一隻正在啄食的海鳥。
“打它。”
那隻海鳥正在海灘漫步,對危險渾然不覺。
活物
安琪從沒練習過打活物。
她握着弓的手緊了一下。
她搭上趙川那支沉重的鐵頭箭,深吸一口氣,胸口因為連日的練習而隐隐作痛。
她緩緩拉開弓弦,那根用獸筋和藤蔓混合編織的弓弦,在她纖細的手臂上勒出一道紅印。
箭簇,弓臂,還有遠處那個毫不知情的小小生命,三點彙聚成一線。
沒有風。
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