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峰,晨曦微露。
蕭凡自宿醉中悠悠轉醒,隻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鋼針在顱内穿刺。他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簡陋居所。
“呃”他揉着發脹的太陽穴,掙紮着坐起身,昨夜的記憶如同破碎的琉璃,散亂不堪,難以拼湊完整。他隻依稀記得自己心情郁結,拉着新結識的、頗為投緣的師弟秦山喝酒,然後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秦山師弟呢?”他環顧四周,并未看到那個憨厚的身影。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秦川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關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凡哥,你醒了?快,把這碗醒酒湯喝了,會好受些。”秦川将湯碗遞過去,語氣真誠。
蕭凡接過碗,感激地看了秦川一眼:“有勞秦山師弟了昨夜,我是不是失态了?”他隐約記得自己似乎說了很多話,但具體内容卻模糊不清。
秦川憨厚地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閃爍:“沒啥沒啥,凡哥你就是心裡憋得慌,跟俺唠了唠嗑,喝多了就睡過去了。俺把你扛回來的。”
蕭凡聞言,心中稍安,但看着秦川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一絲莫名的不安悄然浮現。他總覺得秦師弟今天的表情有點怪,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他一邊小口喝着溫熱的醒酒湯,一邊努力回憶。突然,一個模糊的片段闖入腦海——似乎有一道清冷的、帶着焦急的女聲響起?還有一道月白色的倩影?
“秦山師弟,”蕭凡放下碗,揉了揉依舊刺痛的額角,試探着問道,“昨夜是不是有人來找過我?我好像聽到”
秦川臉上的“慌亂”瞬間放大,他手足無措地搓着手,眼神躲閃,結結巴巴地道:“啊?這個沒沒有吧?凡哥你肯定是聽錯了,醉糊塗了”
他越是這般作态,蕭凡心中的疑窦就越深。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愈發強烈。
“不對,”蕭凡眉頭皺起,目光銳利了幾分,盯着秦川,“我确實有點印象。是不是一位穿着月白流仙裙、氣質很清冷的師姐?”
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果然老渣男。
秦川哈哈大笑。
看我不坑死你!
秦川仿佛被說中了心事,猛地一跺腳,臉上堆滿了“懊悔”和“不好意思”,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哎呀!凡哥!都怪俺!俺這張破嘴!俺俺本來答應你不亂說的!可可林師姐她她非要問,俺一着急就說就說漏嘴了!”
“林師姐?說漏嘴?”蕭凡的心猛地一沉,那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攀升至頂峰,“哪個林師姐?你說漏什麼了?”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林清雪那張清冷絕塵的容顔,以及她偶爾看向自己時那複雜難明的眼神。
秦川像是犯了天大的錯誤,低着頭,不敢看蕭凡的眼睛,聲音越來越小:“就是就是搖光聖地宗主的那位千金,林清雪林師姐啊她昨天傍晚找過來了,看到你喝醉,就問俺你怎麼了俺俺一開始沒說,但她一直問,語氣還挺兇俺一害怕,就就不小心說了你是因為未婚妻的事情心情不好,深夜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