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讨論解剖學和功法了?!
他又指着樓下一個正在彈琵琶的歌女說:“此女琴技不俗,聲聲入耳,牽動心弦啊。”
葉青衣側耳聽了聽,點頭:“嗯,指法尚可,音律中蘊含一絲微弱的惑心術,對付凡人或許有用。但破綻太大,我有一劍,可破其音域,斷其心脈。”
秦川:“!!!”
我是讓你欣賞藝術,不是讓你制定刺殺計劃!
一番操作下來,秦川非但沒收到預期的怨氣值,反而感覺自己像個上蹿下跳的猴子,而葉青衣則是那個冷靜觀察的馴獸師。
他有些不死心,決定祭出大招。他湊近一些,壓低聲音,用一種自以為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葉姑娘,其實這醉花樓最精髓的,并非絲竹書畫,而是男女之間的另一種‘戰鬥’,那才是真正考驗耐力、技巧與意志力的巅峰對決!在下于此道,頗有心得,堪稱宗師級”
他本意是想看到葉青衣臉紅、羞怒、甚至拂袖而去的場景。
然而,葉青衣的反應再次超出了他的預料。
她放下茶杯,轉過臉,那雙純淨無暇的眸子直視着秦川,沒有任何羞澀,隻有一種純粹的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男女之間的戰鬥?”她重複了一遍,然後非常認真地問道,“是雙修功法嗎?我師父說過,世間确有此類法門,但多為旁門左道,易滋生心魔,且對道基要求極高,非大道正途。你修的是這種?”
秦川:“我”
他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還差點閃了腰。
葉青衣見他不答,繼續追問,語氣甚至帶了點學術探讨的意味:“你說的耐力、技巧、意志力,具體指什麼?是某種神魂交融的秘術,還是肉身氣血搬運的特殊法門?其原理為何?與你我之間的劍道搏殺,孰強孰弱?”
秦川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看着葉青衣那無比認真、不帶一絲雜念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龌龊的小心思,簡直是亵渎。
這姑娘的腦袋裡,除了道和打架,恐怕就沒裝别的東西了!跟她玩暧昧?對牛彈琴都是輕的,這根本是對着塊萬載玄冰唱十八摸!
他敗下陣來,徹底放棄了青樓攻略,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罷了罷了,當我沒說。我們走吧。”
葉青衣倒是從善如流,站起身,依舊不忘初衷:“那現在可以去打了嗎?我覺得此地氣息駁雜,不利于你養傷。”
秦川嘴角抽搐,心中哀歎:我這哪是養傷,我這是養了個祖宗加催命符!
兩人離開醉花樓,那鸨母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嘀咕道:“怪人,真是怪人帶着道姑來逛窯子,啥也沒幹就走了?”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秦川心情複雜。青樓計劃失敗,意味着短期内很難用常規手段擺脫葉青衣了。看來,隻能執行備用方案——拖延,并嘗試轉移矛盾。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臉上重新挂起溫和的笑容,對身旁的葉青衣道:“葉姑娘,經過方才那番嗯體驗,在下深感凡俗樂趣,不過如此,還是修行悟道更為重要。”
葉青衣點頭表示贊同:“嗯。所以,可以打了嗎?”
打個屁啊!
秦川強忍着吐血的沖動,繼續引導:“姑娘癡迷于武道切磋,以求突破,此志可嘉。不過,天地之大,英傑輩出,未必隻有在下一個合适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