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咧嘴沖他笑,“想好了沒?甄小偉死,還是你死?”
甄志明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甄小偉醒了。
白着臉,喘着粗氣,忽然朝空氣磕頭求饒。
“老叔!是我爹錯了!我揍他一頓,您消消氣,别和他計較了!”
說完,梆梆幾記老拳,揍得昏死中的甄志明鼻青臉腫。
甄志明緩緩蘇醒,看見是自己兒子在打自己,不知道是吓的,還是累的,又或是被氣的,又昏了過去。
陸澈折騰這父子倆死去活來幾個回合,看他們一臉菜色,人都快吓尿了,心說:
這兩廢物可别真的尿他家裡!
便暫時收了手。
他像抓垃圾袋似的,一手拎一個,将甄家父子扔進了高粱地裡。
完事後,陸澈就直奔了村東老蘇頭家。
老蘇頭,以前也是遠近有名的戲子班頭。
他承辦紅白喜事那會兒,不僅管流水席,還能找到好些有人氣的角兒,搭台子唱本地的花腔戲。
當時深受鄉親們歡迎。
但也就是四五年前,老蘇頭有一回操辦流水席出了事,去送喜的賓客全都食物中毒,害主人家的喜事差點變成了喪事。
這種事情一出,老蘇頭的班子在地方上的名聲,馬上就壞了。
一個班子倒台,自然會有其他班子起來。
而甄志明帶的隊伍,就是那會兒名聲大震的。
其他班子陸陸續續出岔子,甄志明的班子看着最紮實,于是久而久之,甄家班就幾乎壟斷了十裡八鄉的生意。
有了錢,自然就更橫。
而陸澈現在找到老蘇頭,就是想着,自己有了這判官眼的本事,如果他和蘇家班聯手,既可以賺錢養家,帶着嫂子和侄兒先把日子過好,還能終止甄家班在遠近鄉裡一手遮天的壟斷局面。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老蘇頭聽完了陸澈的來意,直接拒絕了。
“後生,你沒在甄家人手裡栽過跟頭,所以你不知道他們的厲害!”
“咱們背後沒有高人支持,鬥不過他們的。”
“天下那麼多條路,幹哪行不行?你又還年輕,别把路走窄了。”
老蘇頭抽着皺巴巴的手工卷煙,古井般的眼睛如同蒙上一層厚灰,渾濁泛白,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