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憐眼波流轉,徑直穿透朦胧的水汽,落在了陸澈臉上。
她微微張開嘴,朝陸澈吹了一口氣。
一片櫻花花瓣打着旋兒飄到陸澈面前,頓時讓他有種醉酒後的意亂情迷。
妖人!
竟敢用美人計考驗新手!
陸澈回望着祝憐那雙和湖水同色的碧綠瞳孔,一闆一眼的說道:“憐姐,你來晚了,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不是你不好,隻是時候不對。”
“小澈好定力啊。”祝憐的笑聲又軟又糯,帶着一絲慵懶的沙啞,像用細滑的舌尖,撩撥他的耳膜,“可姐姐難道比不上蘇家那個白斬雞似的小丫頭?還是說,姐姐比不過你笨呼呼的嫂子?”
她不提袁美珍還好。
一提到嫂子,陸澈原本微波蕩漾的心,瞬間靜如死水。
嫂子的至真至純,祝憐這樣的狐媚女人怎麼會懂?
陸澈不禁發笑,“姐姐,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我這人就應驗了那句俗話——山豬吃不了細糠。”
說完,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
“姐,我是真困了,要是沒有其他事,就放我回去睡覺吧?”
祝憐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最終再也沒有說話,廣袖一甩,将陸澈甩出了夢境。
陸澈一睜眼,果真回到了自己家。
他長長的松了口氣。
幸好趕緊回來了。
再耽誤一會兒,怕是真要栽那女人手裡!
日子歸于平靜。
陸澈每天風雨無阻、雷打不動的去蘇家學紙紮。
至于金鵬丢魂的事情,金家人一直沒有聲張。
而祝憐也沒有要出賣陸澈的意思。
村裡的二流子青年們,雖然都不知道蠱女祝憐為什麼要護着陸澈。
但他們對祝憐還是有敬畏之心的,因此,在那天打完架之後,也沒人來找陸澈的麻煩。
陸澈用草木灰給張明做了第三、第四療程的藥。
等張明來拿的時候,陸澈接過張明給的最後兩千塊,數了數後,又還了一千給他。
“咋的?老鐵你把我當自家兄弟,要給我打折啊?”張明樂颠颠的。
陸澈拍拍他的肩膀,“上次你幫我把金鵬那夥人打得落花流水,咱們就已經是兄弟了!這次最後一個療程,本來按規矩和藥物成本,也是要收你五千的,但我又有事想要找你幫忙。”
聽到這個“又”字,張明頓時覺得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