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盯着他那雙頗有藝術氣息的草鞋看了半天。
沒品出仙風道骨的藝術家氣質。
隻感覺到了一股子丐幫七袋長老的風味。
草鞋男人留着小撇胡。
他一會兒摸摸胡子,一會兒撓了撓身上被蚊蟲咬出的紅疙瘩,一臉詫色的盯着陸澈說道:
“我收到通知,說來新搭檔了可也沒人跟我說,新搭檔這麼年輕啊?瞧你這一臉清澈愚蠢的樣兒你不會,啥也不會吧?”小撇胡痛心疾首的問道。
陸澈看對方能說出他的名字,而且也和祝憐一樣,似乎知道什麼内情,心中已經對他的話信了七分。
可小撇胡男人的說話态度和語氣,又明顯帶着嫌棄。
于是,陸澈也不大想搭理他。
“不是吧?你小子難道是個啞巴?那這活兒怎麼幹啊?!”
小撇胡很不講究的往人家墳茔前邊的石獅子頭上一坐,喪着臉,無可奈何的自我介紹道:“我叫何聰,青縣這一帶的擺渡人!這是我的證件——”
說着,他從洗得變形的t恤領口裡拽出一根黑色的繩線。
繩線上吊挂着的雷擊木無事牌上,陡然閃過四個燦金的大字:
擺渡使者。
等陸澈想要定睛再确認清楚時,那無事牌上的字竟然不見了!
光秃秃的木頭牌,看起來隻是一塊吸滿了臭汗的普通木吊墜。
“你是擺渡使者?”陸澈不解的問:“擺渡使者和判官有什麼區别?你說你是我的搭檔,你能幫我什麼?”
“哇!原來你小子不是啞巴啊!”
何聰氣得騰的一下跳起來。
他食指顫顫的指着陸澈的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質問道:“那我剛剛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吭聲?你小子耍我呢!”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子?”陸澈冷言冷語,“我剛被提拔上來,正是抓瞎摸索的時候,總不能誰随便說兩句話,我就自報家門吧?”
“咱們是管理局的正編!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何聰聳了聳鼻子,“算了!看在你是新來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他圍着陸澈轉了一圈,一邊打量陸澈,一邊說道:“你不知道你是來幹啥的,你還敢瞎闖?”
“收到任務了就得來,這是我的責任。”陸澈說道。
何聰嗤笑,“好一個有責任心的小子!”
他盯着陸澈挺拔如新抽的青竹似的身形,拿手捏了捏鼻子,唏噓道:“年輕就是好啊!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也這麼狂!”
“前輩。”陸澈這回倒是客氣了幾分,“咱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閑聊家常的,正事要緊您能不能先揀着重點回答我——咱倆怎麼該配合?咱們各負責哪一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