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的水流聲，氣泡聲，以及他胸腔裡因為缺氧而發出的嗡嗡聲，通通消失了。
陸澈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為了祝憐。”
陸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隻能學着何聰提到過的一個詞，盡量表現得更加謙遜有禮。
“大人，我親眼看到祝憐的壽命從十年變成了一個月，而這變化，正是因為她幫忙破解了死人林的萬重山禁制。”
陸澈據實陳述道：“她為這次的任務做了太大犧牲，所以我想請大人還她十年陽壽。”
“是你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這麼做的嗎？”白影幽幽的笑着。
聲音一會兒切近，一會兒缈遠，如同一條圍繞着陸澈暢遊的大魚。
“破禁制，純屬是她自己的選擇。這種情況，被消耗的壽命就不能認定為是被動剝離。既然不是被動剝離，就無從談起歸還。”白影的聲音越來越沉。
沉得讓陸澈覺得胸悶壓抑。
他明顯不如剛才那麼輕松爽利了。
隻覺得周圍的水好像在不斷加重，從四面八方而來，壓得他每一寸筋骨都在發顫。
這意味着對方生氣了？
陸澈趕忙改變思路，重新提議道：“剛剛或許是我用詞不當！我這次冒昧打擾，隻有一個訴求，就是延續祝憐的壽命。世間常說，好人應有好報。我相信這句話。如果天道不公，那我作為判官，可以幫忙，去幫助天道顧不上的好人。”
“嘶，到底是年輕啊，這就看不過去了”
白影又笑了。
伴随着他心情的轉變，井下的水也變軟了許多，不再像剛剛那樣，僵硬得仿佛快要凍結。
“其實這次任務你完成的不錯。”
“原本，我們是打算直接晉升為中級判官。”
“但你似乎對升職一事興趣不大，隻想救人，是嗎？”
這是一個問句。
也是一道考題。
陸澈想了想後，說道：“沒有人比我更想升職。如果成為了中級判官，那我的能力一定會比現在更強，為組織辦事的效率和質量都會穩步提升。所以，升職一事，對我、對組織來說都是有利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