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恭敬地應了聲“是”,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撥号。
做完這一切,姐姐才重新低下頭,用幾乎能溺死人的溫柔,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栀栀,不怕,我們回家。”
然後,她彎下腰,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姿态,将我穩穩地打橫抱起。
在她溫暖而堅實的懷抱裡,我聞到了她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木質香水味。
在幾十名保镖的護衛下,我們離開了這個地獄般的包廂。
身後,是陳家人絕望的哭嚎,和警察趕到時厲聲的呵斥。
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我靠在姐姐的懷裡,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感受着劫後餘生的心安。
我知道,那段我曾珍視了五年的感情,在他們笑着看我喝下那杯毒藥時,就已經徹徹底底地,死了。
被送進醫院後,我立刻接受了最全面的檢查和治療。
洗胃,輸液,抗過敏。
醫生說,幸虧姐姐送來得及時,也幸虧她帶了家庭醫生和急救藥物,為我争取了寶貴的時間。
再晚十分鐘,我就可能因為喉頭水腫導緻窒息,或者過敏性休克,造成不可逆的腦損傷,甚至死亡。
聽到“死亡”兩個字時,抱着我的姐姐,身體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闆,腦子裡一片空白。
護士為我換藥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陳以川打來的。
大概是在警局,用他那僅有一次的通話機會打給我的。
我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曾經這個名字會讓我心跳加速,滿心歡喜。
現在,隻覺得無比諷刺和惡心。
我沒有接,也沒有挂斷,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它響。
直到鈴聲自動停止,屏幕暗了下去。
沒過幾分鐘,手機又震動起來,是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