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安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着内心翻湧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冷靜，“我找顧尚欽有事，請你把電話給他。”
“哦？”林佳佳輕笑了一聲，故意拖長了尾音，語氣裡充滿了挑釁，“尚欽，你的電話。”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沉默。
林佳佳又故意對着手機嬌滴滴地叫了一聲，“尚欽~”
依然沒有人回應。
“哎呀，不好意思啊姜秘書，”林佳佳湊近手機，語氣裡帶着一絲歉意，卻掩蓋不住得意，“尚欽在洗澡呢，我們剛剛他今天已經很累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說吧，我會轉達的。”
姜念安的心瞬間跌入谷底，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
她聽懂了林佳佳的弦外之音。
什麼洗澡？什麼累了？
不過是想告訴她，她和顧尚欽此刻在一起，而她姜念安，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罷了。
可是，外婆還在醫院等着她，她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林小姐，求求你，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你讓顧尚欽接電話。”姜念安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将這句話說出口。
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祈求，一絲卑微，與平日裡那個自信幹練的姜念安判若兩人。
聽着姜念安服軟懇求的聲音，林佳佳心中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感，她笑得越發得意，“姜念安，你還不明白嗎？尚欽是不肯接電話的，所以我才會接，你總是死皮賴臉的纏着尚欽，有意思嗎？”
“我”
姜念安還想再說什麼，電話那頭卻傳來“嘟”的一聲，已經被挂斷了。
林佳佳将通話記錄删除，放回了桌子上，起身下了樓。
她隻是借用了一下顧尚欽的衛生間，就碰見了這通電話。
這簡直是老天爺給自己的機會！
“姜小姐，麻煩您盡快簽署病危通知書。”護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幾分焦急。
姜念安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目光呆滞地望着搶救室那扇緊閉的門，腦海中不斷回放着外婆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