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随意，語氣漫不經心。
顧母隔着手機都能感受到，頓時氣的五官扭曲。
她擡手，撫了撫氣的一起一伏的胸口，好半晌才壓下罵人的沖動，從牙縫裡擠出句完整的話來：“行，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我們等！這次你别又忘了就行！”
姜雲棠輕笑，沒再給顧母說話的機會，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
兩人在座位上入座，顧夜霆示意經理将菜單拿給姜雲棠，見她臉色不太好，便問道：“剛才的電話是顧行淵打來的?”
姜雲棠一邊悠閑地翻着菜單，一邊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嗯。”
“需要我幫你解決嗎?”
“不用，小事而已，我自己可以解決，況且”姜雲棠頓了頓，露出抹狡黠的笑，“我現在覺得，慢慢的和他們耗着，看着他們被折磨的有口難言有氣不敢發的模樣，也是一種享受。”
聞言，顧夜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沒再說話。
姜雲棠挑了挑眉，開玩笑似的問道：“怎麼，軍統大人該不會是心疼自家侄兒了吧?”
姜雲棠話落，指尖輕敲着桌面，目光則沒有絲毫避諱的落在了對面的男人的臉上，眼底帶着幾分微不可察的探究。
顧夜霆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裡，如果他也是那種幫親不幫理的人，那她對上顧家的話，少不得要惹上點麻煩。
姜雲棠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眼下倒是有些後悔自己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太容易放下心防了，竟一個不小心便把她故意為難他家人的惡趣味直接說了出來。
出乎意料的，顧夜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的笑話一般，将眉宇擰成了一個褶皺，言語間盡是嫌棄的道：“不過是個遠房侄兒罷了，關系不近，何談心疼？”
“你們倒确實是很不一樣。”
姜雲棠輕笑起來。
和之前的禮貌假笑不一樣，這次的笑發自肺腑，絕美的面容在燭光的映襯下愈發顯得明豔動人。
顧夜霆看着她，一時竟有些出神，常年冷硬的心裡此刻也有如同有微風拂過湖面一般，泛起了絲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