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棠指着照片上的藍色海洋，聲音略沉：“五年前，星月海灣迎來了極其罕見的特大回暖洋流，隻會待在赤道附近的藍光藻史無前例地湧向了星月海灣，到了夜晚，海裡就會發出波光粼粼的藍色熒光，被稱之為大海的「藍眼淚」。而像這樣的異景，數十年來，僅僅出現過這麼一次。”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再次擡眸看向顧夜霆，“難不成當年軍統大人也去星月海灣看過「藍眼淚」?”
顧夜霆眸色漸深，他移開視線，淡淡答道：“這張照片是别人送給我的。”
“哦。”姜雲棠沒再繼續追問，心下卻不禁生出幾分怅然。
也是，當年“藍眼淚”來得突然而又短暫，有幸在現場親眼看到過的人少之又少。
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巧，顧夜霆也在當時的現場?
這張照片，大概是顧行淵拍下來當成禮物送給顧夜霆的吧
想到顧行淵，想到五年前的星月海灣，姜雲棠的情緒不由低落下來，心裡像是堵了塊大石頭，悶悶的。
她沒了心思繼續參觀，于是沉聲說道：“時候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先回去了。”
顧夜霆察覺出她情緒不對，也隻得作罷，點了點頭，吩咐旁邊的士兵：“你走一趟，送姜小姐回去。”
“是。”
士兵領命，帶着姜雲棠離開。
待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顧夜霆才緩緩低頭，将桌上的相片拿了起來，仔細端詳。
這張照片，的的确确是他五年前去星月海灣時所拍下的。
後來當地的照相館洗印出來寄送給他，算是做個最後的念想，卻沒想到會被姜雲棠看到。
五年了過去的事情不該再被提及，就讓它塵封在過去吧。
顧夜霆眼睫輕顫，遲疑片刻，将相框放進辦公桌下的抽屜裡，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