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視線太過灼熱，讓姜雲棠想要忽視都難。
治療過程中不能分神，她沒有擡頭去看，但總感覺對方的目光似乎不是在看病床上的林星辰，而是在看着自己，這讓她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接下來沒什麼事了，你還是出去吧。”
姜雲棠忍了幾分鐘，還是覺得這人的存在實在是有些擾亂她的心态，影響治療。
猶豫了一下，沒忍住還是開口低聲趕人。
好在顧夜霆也沒有強求，淡淡“嗯”了一聲，便邁步出了病房，順帶将門關好。
病房裡隻剩下姜雲棠和林星辰兩人。
沒了别的事情幹擾，姜雲棠終于能放開了手腳做事。
很快再度沉浸到治療之中。
等全套流程結束，她從無塵病房裡出來，已經是三個多小時之後了。
姜雲棠摘下口罩，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環視一圈，見顧夜霆站在不遠處，正和不知何時過來的副官鄭雲低聲說着什麼。
見她看過來，顧夜霆立即止住話頭，快步走上前。
姜雲棠都已經做好了回答病人情況、什麼時候能醒等一系列問題的準備，沒想到顧夜霆開口第一句話卻是：“站這麼久，累了吧?”
嗯?
姜雲棠詫異挑眉，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第一次治療完的場景。
那時的顧夜霆對她的醫術極其不放心，不光叫來了軍醫給林星辰檢查了幾個小時的身體，還讓一大幫士兵将她和傅年包圍，把他們困在這裡不許離開。
直到确認林星辰的身體确實沒有問題為止。
這次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關心林星辰的情況，反而是來問她累不累？
姜雲棠眸光微閃，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愣了好半晌才回答道：“還好。”
雖然姜雲棠嘴上說的輕松，但一連三個小時多的治療，需要精神上的高度集中，是以一旦松懈下來，她眼底的疲憊根本隐藏不住，嘴唇也有些微微泛白。